的心,高枕無憂。
只是事態發展再一次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五日後的清晨,一封染血的八百里加急戰報再度傳到了兵部。
內容很簡單:兩日前夜裡,謝琅率領五千兵馬突襲落雁關,再一次大敗霍烈於落雁關下,併成功佔領了落雁關烽火臺。
負責接收軍報的是一名年長主事,在看到軍報上印刻的「西京」字樣時,那官員手顫抖了下,才疾步趕往議事堂,將軍報呈送給上峰。
一時朝野皆驚。
一則,落雁關之險,天下皆知,謝琅只帶五千兵馬便成功佔領了關上最為重要的制高點——無論從常理還是戰略上來講,這幾l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兵部甚至第一反應是懷疑這封戰報的真假。
然而戰報從西京發出,一應規格樣式,包括送戰報的斥候,都是加急戰報的標準規制。
二則,自西京十三城淪陷,這是大淵的軍隊第一次進入西京地界,亦是大淵第一次以如此直白凌厲的方式向西狄宣戰。
無論謝琅有無違抗朝廷旨意,這一戰,都足以轟動天下,且朝廷不可能置之不理。
已臨近三月底,正是春意萌發的季節,大淵朝堂上卻一片肅殺緊張氣氛。
鳳閣再一次連夜召開緊急議事,商討對策。只是不同的是,此刻文極殿內,除了文武官員,還坐著諸世家大族的家主族老。
除了首輔衛憫稱病未至,其餘世家代表人全部到
齊。()
而坐於正中上首的,赫然是一身明黃龍袞的天盛帝。自從上一次大朝會天盛帝突然在鳳閣出現後,皇帝參加大朝會議事,儼然已成了預設慣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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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況下,武將敢越過兵部與鳳閣擅自作戰,幾l乎等同於謀反,要立刻下獄問罪的。可謝琅刀鋒所指,偏偏是西京。
十年前,因為當即盛極一時的寒門首輔陸允安通敵叛國,西京十三城落入敵虜之手,自那以後,陸允安淪為人人唾棄的叛國罪人,「西京」二字則成為永遠印刻在大淵脊樑上的傷痛與恥辱。
謝琅出兵西京,在將刀鋒落於落雁關上的那一刻,就已經不費吹灰之力站在了那名為“民心”的至高之地上,朝廷就算再不願意,也無法公然阻止這場戰爭,更無法將謝琅問罪。
今日議事主題,便是朝廷是否要順勢而為,給予援兵支援。
因涉及到西京這個敏感話題,氣氛罕見有些壓抑。皇帝屈指咳了兩聲,打破沉寂,道:“朕這身子骨不爭氣,一切都仰仗諸位愛卿拿個主意。國庫空虛,邊境戰火四起,朕雖不願在此時再起戰事,可戰事既開,也沒有畏戰的道理。只是到底如何裁量,還須諸卿一道商議。”
“這還須裁量麼?”
一名世家官員首先開口:“邊境戰火四起,那是敵人主動挑釁,大淵不得不應戰。可西京之戰,卻是逆犯越過兵部與鳳閣,擅自出兵。在明知國庫空虛、朝廷明令要推遲戰事的情況下,逆犯居心何在?”
“再者,狄人何等豺狼之性,他擅自出戰,主動挑釁,就算佔據了烽火臺,未必能拿下整座落雁關,屆時以霍烈之性,必將瘋狂反撲報復大淵。他置陛下於何地,置大淵江山社稷於何地!朝廷若是支援這場戰事,朝廷威信何存!”
“如此亂臣賊子,不殺不足以平民憤!臣以為,朝廷不僅不能支援這場戰事,還應嚴厲申斥逆犯犯上之舉,速命逆犯班師回朝。”
皇帝手中握著一串佛珠,緩緩撥動著,道:“如此一來,大淵畏戰之名便要傳揚開來,大淵顏面何存?”
那官員道:“可若讓戰事繼續推進,下一步被摧毀的,很可能是大淵基業與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