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出點什麼事,北郡的未來,北境三十萬大軍的將來便沒有著落了。”
“不過,有句話你說的不錯,他如今也是被迫與人躺在一張床上,衛氏敢把那衛三送來,定然是精心調教過的,唯慎在那方面沒有經驗,對方只要稍稍使些手段,就能輕而易舉將他引入邪途,此事禍根,歸根到底,不在唯慎身上……”
正說著話,外頭李梧聲音響起:“世子過來了,二爺正在屋裡和文卿公子說話呢。”
崔灝便閉了嘴。
謝琅掀簾進來,見崔灝端坐上首,面色喜怒不辨,便規矩行禮,喚了聲“二叔。”
雍臨已將事情始末道出,他自然能猜到,崔灝叫他過來的緣由。
“你也累了一日了,坐吧,待會兒l我下廚,給你們做菜去。”
崔灝徐徐開口。
謝琅有些意外,以他二叔的脾性,竟然沒有大動肝火,直接劈頭蓋臉罵他一頓,還如此好聲好氣地同他說話。
進這道門之前,謝琅已經做足了心理建設,並且已經做好了挨棍子的準備。
他敬重二叔不假,可他房裡的事,抑或說他認準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便是他爹他娘,都別想插手干涉,何況其他長輩。那個人,他是研究定了,要定了,崔灝動怒他能理解,可他也不會輕易退讓。
他畢竟是活過一世的人,有自己的打算。
謝琅撐膝在椅中坐了,崔灝簡單問了幾l句殿前司公務上的事,就起身去後廚了。
蘇文卿要幫忙,崔灝道:“君子遠庖廚,你一個讀書人,就別老跟著義父在灶膛前轉悠了,留在這兒l,和唯慎說說話。”
蘇文卿只能應是。
室中安靜下來,只剩二人,蘇文卿起身給謝琅倒了盞茶,當先挑起話頭:“那套文具很好用,多謝世子。”
謝琅點頭,回過神道:“好用便成,你到上京讀書,我也沒什麼能幫上忙的,那日恰巧看到,覺得不錯,便順手買了,權當我這做兄長的一點心意。”
蘇文卿笑了笑,道:“只是摘星樓的筆墨,太貴重了,以後,世子千萬別再如此破費了,若是給義父知道,該怪我不懂事了。”
謝琅也跟著一笑:“二叔那般疼你,怎會。”
只是說著,腦子裡又無端浮現起另一道人影。
() 他知道(),他近來跟著了魔得了病一樣?()_[()]?『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然而所惑得的愉悅感與滿足感,也是實實在在的。
自從離開北郡,離開最熟悉最令他熱血沸騰的戰場,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愉悅感了。雖然……是一個衛氏嫡孫給的。
同是讀書人,那人怎麼就格外不同呢,身上彷彿種著什麼蠱藥一般,教人情不自禁地想探究、靠近,甚至撕開那層外皮。
那人分明比他見過的所有讀書人都要雅正,可那雅正之中,偏有一種朦朧攝人心魄的蠱惑力,是因為什麼,皮相太出色了麼?
他無端又想起了那夜握著時的觸感。
正因太雅正,那種情況,那種時刻,看他可憐兮兮如落難小貓一般,雖不甘至極,也只能咬唇任他擺弄,才會更刺激到他,令他心潮激湧,血脈僨張。
衛氏嫡孫怎麼了,衛氏敢送,他還不敢要麼?他實在太享受這種馴服的樂趣了,像在北郡時痴迷於馴服蒼鷹烈馬一般。
他總有一日能將他馴服得服服帖帖的,才不會像他老爹那般沒出息,人前驍勇嚴厲,人後,日日在他娘面前矮半頭,連個夫綱也立不起來。
只是,他也絕不會像二叔擔憂的那般,被美色衝昏頭腦就是了。
若真是條暖不熱的毒蛇,他便將他——將他如何呢,謝琅握緊兩側扶手,狠厲地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