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提醒苟晞小心趙含章,並道:「此子雖是女郎,卻雄心偉略,聰慧非常,若是不能將人扼殺在未起之時,將來恐成大患。」
催促苟晞,「儘早結束與東海王之爭,收攏民心要緊。」
苟晞也想,但東海王殘兵依舊不少,他據守洛陽,又手握皇帝,他一時也拿他沒辦法。
苟晞想到趙含章,心中抑鬱,她當時退得乾脆,東海王一退她便也走了,是不是就已經預料到今日的膠著?
他拆開另一封信看,依舊是匯報趙含章動向的信,信上說,趙氏正在替趙含章大量收購糧食和布匹等物資,且全都承諾以金銀交易。
兗州內的商人聞風而動,正在調集糧食和布匹往豫州去,寫信的幕僚建議苟晞下令,不準兗州內的物資外流。
「若不加以剋制,只怕假以時日,兗州會成為豫州的田舍奴啊。」
苟晞煩躁的將信團起便扔到一旁,「一個個只會催催催,倒是想出別的好主意來呢?」
一旁的苟純見狀,立即道:「所以我早說殺了她,兄長偏仁義,您是君子,她可是女子!」
說罷瞪了閻亨和明預一眼,覺得都是他們妨礙了他。
閻亨沒說話,明預卻道:「趙仲輿就在御前當差,將軍心中若有疑慮,何不讓陛下問趙尚書,趙家這是意欲何為呢?」
苟晞眼睛微亮,他怎麼忘了,趙仲輿才是趙氏的族長,可以透過他入手啊。
第409章 懷疑
苟晞雖然人在城外,但和城裡皇帝的聯絡一直不曾少。
東海王也不攔著他們聯絡,他還是抱了一點兒幻想,希望皇帝能把苟晞勸走。
不過他一定沒想到,苟晞沒和皇帝談東海王,卻談起了趙含章。
但苟晞想談趙含章,皇帝卻不想談。
在他看來,趙含章還不值一提,當前最要緊的還是苟晞和東海王,還是他自己!
皇帝不想留在洛陽了,他還是想遷都!
下雪了,天越來越冷,本來就蕭條的洛陽更加冷寂,百姓缺食少衣,皇帝生活在皇宮裡,卻也能感受到他們漸漸到絕境處的那種感覺。
所以他想離開洛陽,最好帶著城中的百姓離開,或許能有一條活路。
所以這時候,他哪裡會去在乎什麼趙含章?
但苟晞都來信說了,他不過問一句似乎顯得很不看重對方,他還指著他衝進洛陽把他救走,或是和東海王一起在洛陽中分庭抗禮呢。
所以年輕的皇帝就召見了趙仲輿,問起趙氏來,「聽聞趙氏正大量籌集糧草布匹,這是意欲何為呢?」
趙仲輿悚然一驚,連忙道:「陛下,這必是謠言,我趙氏忠心耿耿,豈敢有不臣之心呢?」
皇帝也覺得是謠言,趙氏的族長一脈都在京城呢,想造反也不是這麼造的,多半是豫州和兗州有了矛盾,而現在趙含章是豫州刺史,所以苟晞才對趙氏發難。
皇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悲苦的看著趙仲輿道:「朕自然是知道你的心的,奈何外人不知啊。」
趙仲輿心中急轉,這個外人是東海王還是苟晞呢?或是別的什麼人。
聽說東海王差點兒被三娘砍了,所以他很是記恨她,他上書請封三娘為刺史的摺子接二連三的被打回就是因為他;
東海王這是終於找到藉口,想要先對付他?
還是苟晞?
今天苟晞送信進宮了,他的信前腳進來,皇帝後腳就叫他,他很難不把兩者聯絡在一起啊。
可是三娘和苟晞不是盟友嗎?
聽說倆人之前合作得很好,苟晞助她驅逐了匈奴,而她則幫助苟晞打敗了東海王,還將戰果都讓給了苟晞。
趙仲輿低著頭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