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應聲而去。
趙銘起身將上位讓給她,自己隨意的在一側找了個位置坐下,問道:「你們追至何處?北宮將軍呢?匈奴都退乾淨了?」
趙含章從後面逐一回答:「都退乾淨了,北宮將軍回西涼去了,就追到了上黨邊上,再往上就不好追了,所以我們派人給劉琨送信便回來了。」
趙銘皺了皺眉,「怎麼讓北宮將軍回西涼去了,他領兵之能可堪比苟晞,若能留下他……」
趙含章就嘆氣道:「我如何不知呢?但他歸鄉心切,由己度人,我便不願勉強他了。」
她的家還遠在千年以後呢,她都想著回去,為此不惜做了這麼多事,只要有一絲希望她都想蹦回去,何況北宮純的故鄉是在西涼而已。
他總不能和張軌的那些政敵一樣攔著不讓人家回去。
趙銘一聽,沉默了下來,沒有再提。
他看向在對面落座的傅庭涵,臉上露出淺笑,和煦地問道:「庭涵一路上可還適應?有沒有受傷?」
傅庭涵搖頭道:「挺好的,未曾受傷。」
趙含章忍不住有點兒小嫉妒,「銘伯父,您看看我,我才是您的親侄女。」
趙銘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臉上儘是嫌棄。
傅庭涵忍不住輕笑一聲,才要說話,士兵已經領著苟晞的使臣進來了。
明預一進來,看到如此其樂融融的場景,不由的微愣,回過神來後忙和坐在上位的趙含章行禮,口稱:「趙刺史。」
趙含章對他的稱謂很滿意,頷首免禮,立即請人坐下,「明先生請坐,先生親自過來,可是將軍有何吩咐?」
明預露出笑容道:「將軍得知趙刺史一路往西而去,憂心您和東海王的人馬撞上,因此特派明某來看望,也想再問一問趙刺史,昔日應承將軍的諾言,可還作數嗎?」
趙含章立即嚴肅道:「自然作數,我趙含章豈是失信之人?」
她解釋道:「我和北宮將軍追擊匈奴一路追到了上黨,從劉淵處得知東海王派兵圍了支援豫州的傅中書。」
她嘆氣道:「要是別人也就算了,我怎敢為援軍就得罪東海王呢?但領兵的是家祖父,那就不能坐視不理,所以我們只能先往西去找人救人,沒想到只是幾天時間,將軍便和東海王對峙上了,唉,此是含章之過。」
明預這才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看了傅庭涵一眼後道:「原來領兵的竟是傅公子之祖傅中書嗎?」
傅庭涵對他們的明知故裝很無奈,他沒有這個演技,因此直接面無表情的點頭。
明預趕忙問道:「那不知傅中書此時陳兵何處?我們將軍想要拜見一下中書,也好託他拜候陛下。」
誰不知道苟晞和皇帝有聯絡渠道啊,要問候皇帝,用得著透過傅中書嗎?
趙含章想到此時傅祗雖走了一段時間,但他不擅領兵,又多是新兵,就是急行軍速度也不會很快。
這事要是讓東海王知道了,很可能會分兵去追。
苟晞也不見得就喜歡皇帝擁有自己的勢力,為了不讓苟晞背刺,趙含章沖明預意味深長的一笑,「傅中書想要勸將軍和王爺剋制,只是依我看將軍和王爺都很難再剋制住,為了不讓他老人家傷心,我便說服他先藏兵起來,之後能以文說服將軍和王爺還好,若不能,他手中有兵,也可遵照自己的心意來。」
明預就眯著眼睛問,「但不知傅中書的心意在誰那邊?」
「我雖不知傅祖父的心意在誰那裡,但我想,東海王把持朝政,囂張跋扈,多次侮辱皇帝,傅中書素來忠義,他的心意一定不會在東海王那裡。」
明預嘴角微翹,繼續追問,「那不知趙刺史的心意在誰呢?」
趙含章哈哈大笑道:「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