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晏喬當即打電話叫了開鎖師傅,約莫十五分鐘左右,開鎖師傅拎著工具箱小跑著趕到,在晏喬的注視下很快就把門鎖撬開。
把錢給開鎖師傅轉過去,目送完師傅離開,晏喬片刻沒了笑臉,輕輕推開房門。
塵封的氣息撲面而來,窗戶折射進來的光影下,灰塵漫天,所有能看見的傢俱物飾都被蓋上了白色防塵布,這一切都指向了一個結論——王雪沒有在這裡住。
房子是王宇帶著她離開時的模樣,而她幾天前回來並沒有把家裡收拾出來,甚至沒在這裡多有逗留。
晏喬持有好奇困惑的心態,往裡走,大概在沙發旁邊的位置,是前幾天送王雪回來一併搬回來的行李,那些並沒有蓋上防塵布。
而行李箱上躺著的一個鐵盒吸引了她的視線。
她走上前,發現鐵盒上還有張紙,是張草草從線格本上撕下來的紙,簡單從中間橫折了一下,她將紙翻開,上面的字跡還很新,寫的時間不久——
晏老闆,我很抱歉,因為我和我弟弟所給您造成的麻煩,差些毀了您,其實我不糊塗,我知道這種罪孽我們一輩子也難以彌補,現在還要讓您來時刻照看著我,實在是讓我無地自容了。
您是頂頂的大好人,所以更不能因為我拖累了您,這段時間冒昧的叨擾,到此為止,萬分感謝。
鐵盒裡面有張銀行卡,密碼,是我所剩無幾的所有積蓄,希望儘可能彌補給您。
所有的錯,都讓我一個人來承擔吧,最後麻煩您,把這個鐵盒交給小宇,望轉告,姐姐對不住他。
王雪留筆。
霎那,晏喬心涼了半截。
不該來的還是來了,話裡話外的,這分明就是一封遺書。
晏喬想到過,承受這份照顧,王雪的內心也是萬分煎熬的,這代表著他們姐弟倆對晏喬的虧欠只會更多,加上不斷治療的開支,就算王宇出獄後,剩下的餘生也都會用來還恩還債上,永無止境。
王雪早就把這些想好了,從去探視開始,她就沒想過好好活著。
或者更早,從王宇站上法庭被判罪時,她就把自己的結局鋪墊好了。
如果一定要有個人來揹負,王雪絕不會把壓力拋給她弟弟,一切的源頭都是因她而起,也該由她來結束。
只是可憐了王宇,他們本就沒了父母,相依活著,如今連姐姐也要走,他真的一無所有了。
晏喬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心疼誰,哪怕自己都是身在其中的受害者。
她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喂,110嗎?”
失蹤時間大於二十四小時,完全足夠立案調查,接下來只有等待,相信警察。
過去這麼幾天,晏喬已經不對王雪還活著抱有可能,或許只在留完這封信後,在回到這裡的第一天。
她沒有選擇在這裡離開,因為王宇出來還要住,她把所有都想好了,唯獨把自己置身事外。
等待訊息的幾天,晏喬又將自己投入進了無窮盡的工作裡。
團隊正趕著春秋季度的服裝推出,作為領頭的晏喬自然閒不下來。
辦公室內,晏喬剛把提交上來的幾份壓褶工藝的設計樣式以及裙身色塊審批完,有人敲門,晏喬隨意抬了抬眼,“進來。”
是前兩天才從底下提拔上來,擔任晏喬新助理的一個女孩,模樣看著挺乖,晏喬跟她磨合的也還好。
定眼一看,才發現她手裡提著的禮袋裡,是晏喬之前在醫院偶遇上陳璟一從而穿回來的西裝外套和襯衫。
“老大,您讓我送去幹洗店的衣服我給拿回來了,都洗的乾乾淨淨的。”小助理蹦蹦跳跳地把禮袋放到辦公桌的邊上。
“好,謝謝了。”晏喬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