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就踉蹌著進去了,陳璟一把房卡也一起扔了進去,騰出一隻手把門帶上。
晏喬倒是一直都很乖,就是走路不太穩,總要讓陳璟一多扶一下,慢悠悠折騰著才送到了門口,陳璟一無意冒犯地從她包裡翻找到房卡開啟了她的房間。
開啟弔燈,陳璟一扶著她穩穩安置到床上,他的外套早就脫下來掛在了手臂上,這下是扶晏喬躺下的時候一起壓住了。
他嘗試扯動幾下,勉強扯出一塊,又惹的晏喬一陣不適,悶聲哼哼了兩下。
陳璟一暫時放棄了,退而求其次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人喝醉的時候說的話能信嗎?”他保持著垂頭凝視她的姿勢,“雖然大部分是真話,但也可以是胡話。”
晏喬已經沒辦法回答他了,酒精的催眠下,早就沒了意識,安靜地睡著,平穩的呼吸聲還在深長的夜裡起伏。
“好吧,至少你說不喜歡我的時候,我信了。”陳璟一撐起身,坐在她旁邊,兩手撐在床沿,“如果只是因為不想牽連就那樣狠心的話,那你還真是會找準命根。”
他活了大半輩子,看盡了職場上家族裡的明搶暗鬥,從來殺伐果決,少有失意,他的性格,當然是不希望自己重視的人把他視為無用之物。
而晏喬在那種節骨眼,把他一腳踹開,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他都曾被拋棄,哪怕這種拋棄在當時有名無實。
誰能想到他有多憋屈,可他到底連生她氣的資格都沒有。
“好暖。”冰涼白嫩的細手蹭上了他露在外面的手臂,她糊塗呢喃著荒唐的話,“這裡為什麼這麼暖?”
一看,晏喬眼睛還閉著,手倒是還能堅挺抬起來。
“我倒是希望你一直醉下去。”陳璟一不顧她的觸碰,起身,指尖順著他的手臂滑下去,她帶來的涼意好像蔓延一整條手臂,“你正經又拘謹的樣子很難看,只有這樣才會說喜歡我,雖然可能是謊話。”
另一邊被一腳踹進房間摸黑找床的時柘:?
勇氣
好訊息是晏喬第二天還沒有難受到起不來的程度,壞訊息是她不算完全斷片。
記得了一些最好忘掉的東西。
晏喬從醒來開始就坐立在床上出神,感覺一半魂還在夢裡,一半魂已經因為湧進來的某些碎片記憶,嚇得飛簷走壁離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
記憶裡有陳璟一,他出現在她臆想的夢裡,和從前一樣溫暖,而她好像,應該,哭著對他說了類似喜歡的話。
敲門聲將她拉出思緒的深海,她探頭詢問:“誰?”
“中午好,抱歉打擾您,有位先生在前臺交代,這個點來給您送解酒藥和午餐。”
晏喬蹭的一下從床上站起,鞋子也沒穿就跑去開門,酒店服務員一手提著盒飯,一手提著白色塑膠袋裝著的藥盒。
很明顯,這兩樣東西能被她這樣隨手拿過來,和酒店提供的沒關係。
仔細一看,盒飯側面印有logo,晏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認得,這是家連鎖私房菜,消費極高,打包都是用這種刻花木料的飯盒裝。
“謝謝。”晏喬接過盒飯跟藥,又問,“那位先生呢?走了嗎?”
服務員點點頭:“他把東西交給我們之後就退房離開了。”
好吧,她就猜準了,這堆東西是他弄來的。
“我知道了。”晏喬轉身帶上門,靠在門上,盯著那兩份東西看了許久。
真奇怪。
其實回憶起昨晚說的胡話,晏喬第一個念頭是覺得很抱歉,畢竟換個角度想,陳璟一已經準備另組家庭了,她的行為實在冒昧。
但眼下看著他囑咐送來的東西,又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或許只是出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