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把墨鏡也摘下,一張絕美面容展露無疑。
桌前的陳璟一隻抬眼一瞬,便直直定住,鋼筆的筆尖還在記錄文件,筆觸在紙頁上,因為僵持著不動,黑色的墨水滲出一個小黑點。
他輕言:“你來做什麼?”
“來面試。”晏喬走到沙發前,把那袋衣服往上一扔,躺靠上沙發,目光直愣愣望向陳璟一,“面試總裁夫人。”
昏沉
他冷漠的表情的確有那麼一刻鬆動,又倔強得冷回去,“資質不夠。”
低頭繼續看紙上時,那個黑色的圓點增大許多。
聽到那四個字,晏喬心理還是有一點點受傷的,但又很快調整迴心態,“沒關係,我很有天賦的,我們可以慢慢來。”
陳璟一沒答話,打破氣氛的是他桌上響起的鬧鈴聲,他掃過一眼,摁下關閉。
起身,緩步走到沙發前,繞過晏喬,在她對立面的沙發上坐下,用桌上的水壺倒了杯水,從抽屜裡拿出一盒藥。
晏喬當即回想起他們在醫院碰面的時候,“你的……睡眠質量還沒調整過來嗎?”
“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陳璟一很平淡的回答,把藥含在嘴裡,就著白開水一口嚥下,“而且忙起來,沒有多少時間休息。”
晏喬見狀又拿起壺給他杯子裡倒了點水,放下水壺時,又趁勢繞開桌子坐到他身旁去,“多喝點順下去。”
吃藥的時候乖的像只聽話的小狗,說什麼做什麼,一整杯水咽得乾乾淨淨。
“我看也不是你睡眠質量不好,就是純屬的不想睡眠,這哪能只靠吃藥能調整的,你自己都不好好休息。”晏喬臉不紅心不跳,訓得頭頭是道,“你這種行為我太熟悉了,我當初也喜歡高強度工作,死熬,最後還不是熬進了醫院。”
陳璟一明顯呆愣了幾秒,注意點在一個晏喬從未設想的方面,“熬進了醫院?嚴重嗎?”
“還行吧,沒猝死。”晏喬飄飄然一句沒猝死,直接帶過了那段時間在醫院躺了幾周出來還花幾個月調養的日子,她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身體,雖然她還能厚著臉來指責陳璟一不注重健康,“身體還是革命的本錢,你現在死命賺錢,萬一哪天沒了,賺的錢給誰花去?”
他的視線開始在她臉上駐足,沒有片刻離開,“那你呢?”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可沒有在吃藥了。”她雖然依舊秉持著藝術勝過一切的心理,但她同樣怕死,非必要的情況都不會太給自己工作上的壓力。
“嗯。”陳璟一垂下眼簾,聲量非常小,聽上去只是在用鼻腔發音,靠上沙發,仰起腦袋看著天花板,放空好一陣。
晏喬內心躊躇了一下,她很想讓他好好休息,但她沒有足夠有份量的身份來讓他真的能夠聽取她的勸話,最後還是決定說出口,卻連眼睛也不敢直視他,“剛吃完藥,眯一會兒唄,工作是做不完的,不要太強迫自己。”
話音剛落,肩上一沉,突然壓上來的重量惹得晏喬一愣,恍惚間,她看見了他近在咫尺的臉。
安靜的,乖巧的,一動不動靠在她肩上昏睡。
她耳邊能隱約聽見他平穩的呼吸聲,溫熱中夾帶著些微曖昧刺撓的。
晏喬瞬間僵直了身子,動也不敢動,生怕驚醒了陳璟一。
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尖銳的女聲緊隨其後,“陳總?您在裡邊兒嗎?剛剛那邊來電話說有個面試的亂跑樓層,有驚擾到您嗎?”
大腦被二次刺激,晏喬都不敢說話了,一猜準是剛剛電梯裡那個領頭的打電話給誰來檢視情況。
“讓她走。”他聲音很小,小到微乎其微,好似用氣音在談吐,說話也無力得很。
他好像沒什麼氣力,眼睛都沒睜開,估摸著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