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柔那時還不知道到底怎麼了,只覺得臉上身上,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在眾人的慌亂聲裡,顧柔才漸漸聽出來些什麼,在不可置信中艱難的抬起手摸了摸臉。
一手的溫熱……
手掌上一抹鮮紅。
她似乎被劃傷了臉。
等顧柔人回過神來,立馬像瘋了一樣四處找鏡子。
其他的人估計也是嚇傻了,一時間也沒有人去攔著顧柔。
顧柔在衛生間的鏡子面前站了很久,一遍一遍的擦拭著鏡面,可鏡子裡的女子臉上的那道猙獰極了的傷口還是咧著,像是在嘲笑著顧柔的無能。
“啊!!”
……
而衛生間外,就方才用餐的客廳裡。
除去動手了的幾個人有些不安,其他包括保姆阿姨這些工作人員在內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尤其是像無事人一般的那個女生,聽到這聲吼叫甚至連手裡的筷子都沒有頓一下。
仍舊自顧自的吃著,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常人難以察覺的弧度。
“誰下的手?不是說了不要在明顯的位置動手?”
“我們也不知道啊,都是朝別的地方打的,誰知道突然那見人臉上就掛了彩,這可怎麼辦,要是和老闆告狀我們不就……”
“早知道就不攪和進來了……”
客廳裡也沒有監控,根本不知道出手的那人是誰,當時周圍也就是她們幾人。
現在出了事,誰也不願意承認。
要是後面老闆追起責來還沒揪出來人的話,不僅所有人都要遭殃,還要被扣上一個組小團體的罪名。
這些女孩基本上都是衝著金主的資源人脈過來的,要不就是有把柄在人手上,自然不希望做錯了事。
眼看事情嚴重起來,一群人現在才後悔起來。
臉上哭哭啼啼的,看得人有些心煩。
“行了,又沒什麼要緊事,先把醫生叫上來給她處理一下傷口,至於老闆那邊我去說一聲。”
餐桌上的女生顯然剛用完餐,抽了張紙擦了擦嘴角,動作不急不慢。
那鬧了事的幾個人一聽女生開口,立馬就放心了下來,“還是諾歡姐你好,有諾歡姐你開口,我們這終於不用吊著心了。”
女生就是她們口中叫的諾歡姐。
那一圈人裡每個看著年紀都比女生大,但仍舊尊稱女生一句姐,這是來了禾燦的人待久了都知道的潛規矩。
在禾燦,評判叫什麼的不是年齡,更不是資歷,而是金主那邊對她們的態度。
然而大部分男人的本性就是那樣,家花不如野花香,何況是手裡有錢又有權的金主。
即便被包養的女孩子再怎麼好看再怎麼漂亮聰慧,能留住金主一週兩週,但終歸是會膩味的。
顧柔就是很好的例子。
禾燦裡哪一個人又不是這樣過來的,少的可能一週四五天,多了些也不過兩三週。
來這裡的人總覺得自己會是那個例外,殊不知男人的嘴從來都不可信,一開始的甜言蜜語,喜歡的時候可能還能哄著,衣服包包一個接一個送著,好像跟談戀愛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可等新鮮感過去了,那老闆就像是換了個人,甚至連面都見不著,只有沒過個一兩個月就往裡送的新人。
幾個月見不了一回面,唯一的優點好像就是還給了她們一個容身之所,沒有直接趕走她們。
但和其他人不同的點,這個被稱姐的女生就是眾人眼裡豔羨的例外。
雖然來這裡也才三四個月左右,可女生的話語權卻遠超了這裡任何一個人。
無他原因,只是老闆對她的態度實在太過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