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師叔,您怎會來此?”劉鳴溪驚訝地問道。
作為宗門碩果僅存的三名化神境強者之一,顧道虛一直處於閉關狀態,從不輕易離開宗門。
在劉鳴溪的印象裡,自己這位顧師叔似乎已經有近五十年不曾離開太蒼山了。
顧道虛微微頷首,衝著眾人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你們還是儘早離開此地,最好是離開這葬仙秘境。此地,非同小可。”
“師叔,這是為何?”劉鳴溪不解地問道。
顧道虛掃視眾人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你們可知道,葬仙秘境為何稱之為‘葬仙’?”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劉鳴溪遲疑道:“師叔,葬仙秘境的由來,不是因為此秘境之中葬有上古真仙的仙軀嗎?”
顧道虛呵呵一笑,但聲音中卻帶著幾分冷意:“蠢貨,若是這秘境之中真的葬有真仙仙軀,自上古至今,數十萬年過去,為何不曾有人真正開啟這秘境?葬仙,葬仙,葬的並非上古真仙仙軀,葬的是你們這些修仙者!”
眾人聞言一驚,臉色驟變。劉鳴溪連忙追問道:“師叔,你的意思是,這葬仙秘境是一個陷阱,目的是以上古真仙仙軀為餌,誘使我們前來?”
顧道虛點了點頭,語氣沉重:“還不算太蠢。‘葬仙秘境’的真正來歷早已不可知,然而,每個百年,‘葬仙秘境’便會現世一次,引得無數修士蜂擁而至。然而,每一次進入秘境的修士,最後能安然離開的,卻是屈指可數。”
眾人聞言,心中又是一陣驚駭。這“葬仙秘境”現世不過短短三日,竟已吸引了數以萬計的修士蜂擁而至。
試想,若此訊息傳遍西荒三十九州域,那時湧入“葬仙秘境”的修士數量,只怕是浩如煙海,難以計數。
若是這些修士最終全部葬身於秘境那未知而兇險的深處,劉鳴溪、江桐等人光是想想,便覺得一股寒意直透心底,令人毛骨悚然。
劉鳴溪只覺口乾舌燥,艱難地嚥了口唾沫,顫聲問道:“師叔,難道真的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嗎?”
顧道虛輕輕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地說道:“在真仙仙軀以及長生不死的巨大誘惑面前,任何的勸阻、警告,都顯得蒼白無力……”
說到這裡,顧道虛掃視了眾人一眼,繼續說道,“恐怕就連你們心底,也未必真正相信老夫方才那一番肺腑之言吧。”
劉鳴溪自然是深信不疑,自己的師叔向來言出必行,從不妄言。但江桐、羅妄等人,卻是未必。
畢竟,人心難測,慾望更是難以遏制。
聞言,劉鳴溪不禁回首望去。
果然看見江桐、羅妄等人臉上,微微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似乎被顧道虛的話戳中了心事。
劉鳴溪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你……你們……”
江桐見狀,連忙抱拳行禮,道:“方才多謝顧前輩出手相救。既然顧前輩已經到了,想必本門的其他人也快到了。”
說到這裡,江桐又衝著劉鳴溪點了點頭,道:“劉兄,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說罷,也不等劉鳴溪反對,他便招呼著“斷龍谷”的另一名修士,飛身而去。
隨後,七宗聯盟剩下的成員包括熊長泰也相繼離開,只剩下劉鳴溪與“蒼羽門”的另一名“元嬰境”修士,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顧道虛並未出手阻止,劉鳴溪雖然有心挽留,卻也無力迴天。
這個剛剛組建不到兩天的七宗聯盟,就這樣迅速崩解瓦解。
顧道虛看著這一幕,不禁啞然失笑,道:“看到了嗎?這便是人心,貪婪而脆弱,面對誘惑時,往往不堪一擊。”
劉鳴溪沉默無言,只是輕輕嘆息了一聲,隨即問道:“師叔,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