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他轉身要走,走的方向似乎並不是訓練室。
「可是許壯壯,」蘇晚晚喊住他,「有些話怎麼能讓女生先說出口。」
說完,她的臉蛋漲得通紅,賭氣站在原地。
「事到如今,我懂你的意思,你也應該明白我的心意,」蘇晚晚很委屈,「我知道你想讓我說什麼,但這些話一般不都是男生說的嗎。」
許尉裝傻:「嗯?」
蘇晚晚要被許壯壯氣死了,行,他可真行。
頓時間,委屈到了頂點乾脆破罐破摔,她轉過身攔到許尉面前,踮起腳湊近他——
「不就是偷親了你兩回嗎,那你趕緊親回去,現在立刻馬上!」
「等你親完,我就不欠你了,互不相欠我立刻走人。」
把曾經梧桐弄二公主給逼出來了,讓許尉突然看到了過去的蘇晚晚。
許尉沒有動作。
蘇晚晚單手抓住他衛衣帽子的兩根繩,拽過來。
「親啊。」最害怕的語氣說著最虎的話。
「呼。」許尉終究還是破功了。
他偏過臉,喉結動了動,按捺住自己在胸膛劇烈鼓動的心跳,嘆了口氣:
「蘇晚晚,你欠我太多了。」
「既然你冥頑不靈,就讓債主告訴你,像你這樣的,只有以身相許才夠還清。」
蘇晚晚鬆開許尉的繩結,得逞笑了。
果不其然,他總是要敗給她的。
兩個人彼此都知道,這是一場博弈,誰都不願先捅破那層窗戶紙,不然就會落為日後對方手裡的把柄。
許尉在逼她妥協,而蘇晚晚從不是逆來順受的人,骨子裡仍然是曾經叱吒過整個小區的魔女。
最終,還是許尉揭開了這層薄薄的玻璃紙。
「許壯壯,你還和小時候一樣,吃硬不吃軟。」蘇晚晚單手背在身後,得意地撩動了碎發到耳後。
「哼。」許尉似笑非笑。
「行吧,債主這麼爽快的話,那我也通知你,」蘇晚晚大發慈悲的模樣,挺直腰桿朝他邁進一步。
「許尉。」她喚他,「現在,你有且只有一個機會——」
「向我表白。」
尾音婉轉,引人嚮往。算是給他一個很完美的臺階下,媲美公主宮殿前的階梯。
可許尉沒有順勢走下臺,反而高昂起頭顱像又往上走了兩級,靠近兩步,他的肩膀幾乎要貼上蘇晚晚的唇下。
「那麼禮尚往來,我也給你唯一次的機會。」
「說。」蘇晚晚咬緊牙,心底埋怨這傢伙怎麼這麼不上道。
許尉兩手依然懶散地在衛衣兜裡,微微歪著頭,表情也顯得很放鬆,彷彿接下來的話又是沒安好心憋著壞。
「跟我談戀愛,蘇晚晚。」
「……」
蘇晚晚倏而抬眸,對上他的眼睛。說話間,許尉一直注視著她,無比認真。原來是她誤會了,他剛才的表現不是隨意,而是篤定。
恍若心照不宣很久的默契終於等到得見天日的這一天,心底的萌芽再無顧忌地生長蓬勃,劈開懸在心頭很久的石頭,剎那間,壓迫感煙消雲散。
蘇晚晚發自真心實意地笑了,輕點頭:「如你所願。」
「承蒙抬舉。」
許尉眉梢不由自主跳動,望著蘇晚晚心生好笑,瞧把她歡喜的。實際上,他自己的眼尾快笑眯成兩條縫了。
他不由想,收服了給自己留下「童年陰影」的惡女,算不算是一種成功?這樣算來,他也沒輸多少。
可惜許尉忘記算,即便是收服了蘇晚晚,他搭進的也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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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