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小區保安,凌晨看到這種打扮的人出沒,非得報警。
明亮的燈光下,男生脖子以上露出的面板更白了。明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不該在意這些,但蘇晚晚還是忍不住心裡評價,他的下頜線弧度接近完美,屬於全方位無死角型別,還有唇形,要她畫都畫不出那麼好看的流線。
從大二開始正式兼職約拍起,蘇晚晚拍過的男生女生最少也有兩百多人,慢慢的她學會見到一個人就能快速找到他或她最的拍攝角度。
她拍過那麼多人裡,每個角度完全挑不出瑕疵的還從來沒有過。
不對,蘇晚晚猛然想起什麼,自我否定。
還是拍過的。
前幾天工作原因,不就拍過一位,儘管她不想承認。
蘇晚晚及時收回思緒,一隻手的手指還停在書房燈的開關處,只見她貌似悠然地倚靠在房門邊,問道:「你是誰啊?」
當然是衝著不速之客而問。
那人應該是被她嚇到了,還愣在原地,木匣子砸中他腳也不喊疼,沒有痛覺嗎,不應該揉揉腳嗎。畢竟蘇晚晚眼睜睜看到重物從一米多高砸在他的腳趾附近,看著都疼,他倒好沒有任何動作。
「你,沒事吧?」蘇晚晚有點心虛,別真的被她嚇出毛病了。其實她多少猜到點什麼。
「你住過這裡吧。」她問。
他能開指紋鎖,也能輕車熟路找到書房和書櫃,巧合那麼多聯絡一起很快就有了猜想。不過到底是誰,柳阿姨不是說從沒租出去過嗎,除非——
「我是戶主。」
「……」
看上去年紀很輕的男生開口說話,人比人氣死人,瞧著跟蘇晚晚年齡相仿的人已經在揚港當戶主了,而她只是個租客。
腦洞清奇的蘇晚晚同學又想岔了。
男生緩了緩被驚嚇的心情,語氣恢復了平常:「我媽就是租給了你啊。」
就是你啊,聽著怎麼像「原來如此,應該想到的」的口氣。
蘇晚晚越聽這聲音越覺得不對勁,有種不祥的熟悉感。
只聽,熟悉的聲調輕揚,慢悠悠地吐出一句——
「蘇晚晚,我真是欠你了。」
「……」
男生的下巴稍稍抬起,唇角浮起一抹無可奈何的笑。頭揚起的時候,蘇晚晚看清了他的眼睛。
「許,許尉?」蘇晚晚驚嚇過度,連往後退了幾個小碎步。
哐當!她手裡抓的東西從冒汗的掌心滑落,狠狠摔在門口的地板上,比剛才木匣子落地的聲音重上幾倍。
許尉好奇,歪著腦袋看過去,看到地板上躺著一個,錘子。
「?」許尉更加好奇,「你是打算捶我?」
「我,我沒有,」蘇晚晚不知怎麼結巴了,「那是,是自衛。」
在沒有搞清楚到底是誰進了房子前,基本的防衛意識她還是有的,所以出臥室前隨手抓了一個工具,拿在一隻手上,剛才開燈、與他對話的過程中,拿錘子的手一直放在背後,以備不時之需。
許尉看她狼狽的樣子,不由笑了。
風水輪流轉,誠不欺他。兩分鐘前他才被她開燈嚇一跳,緊接著認出她是蘇晚晚又嚇了一大跳,現在,輪到蘇晚晚了。
「你怎麼會跟我媽聯絡上的。」許尉趁她還傻著,想炸出一些話來,換而言之他想知道蘇晚晚是怎麼租的他房子。
「我,」蘇晚晚不知道啊,「我媽給我聯絡的,她說有熟人在我工作的這邊剛好有房子,熟人就是柳阿姨,柳阿姨是……」
「是你媽?」蘇晚晚試圖理順其中關聯。
但這話許尉聽上去,像在罵他。
許尉咳了兩聲,他差不多已經釐清了這房子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