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雅倩很快解答了她的疑惑。
蘇晚晚經過提點,開啟自己的通話記錄,果然第一個號碼就是「原來是許壯壯啊」,雅倩姐沒有跟她開玩笑,許尉給她打了電話,孫雅倩接的告訴了他。
於是,他就趕過來了?
……
蘇晚晚注視著鏡子中靜止的自己,莫名有股不真實的衝動。她看著熟悉的號碼,內心掙紮了一會兒,指腹落下。
「嘟,嘟。」撥通了。
門外,一段悠揚的鈴聲傳到她耳邊,蘇晚晚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下意識趕緊結束通話電話,眼神飄忽至門外的客廳。
「許,許尉?」蘇晚晚嘴裡含著泡沫,模糊不清小聲喊道。
睡在沙發上的許尉被電話鈴聲吵醒,正要接起,結果被掛了。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瞧了瞧來電號碼,無語地坐了起來。
「丸子頭,你真會恩將仇報,這才幾點。」
清晨六點半多一點。
他昨晚,可是被她硬生生折騰到凌晨兩點才躺下睡。
「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在家。」蘇晚晚以為他把她送回來就回俱樂部了,暗暗後悔剛才自己走出來的時候應該看一眼客廳的。
許尉並不是很想聽她道歉,悶聲「嗯」了一下。
蘇晚晚杵在洗手間門口遲遲不敢動,猶豫了半天她還是莞爾笑道:「謝謝你啊,雅倩姐跟我說了才知道,昨晚麻煩你送我回來了。」
許尉也不是很想聽她跟他客套,沒理會。
蘇晚晚以為他的起床氣沒消,往後挪了一步,回到鏡子前先把牙齒刷完。
「丸子頭,昨晚的事你全不記得了嗎?」
「嗯?」蘇晚晚舉著牙刷探出腦袋,回想了幾秒點點頭,「嗯。」
她喝多了,哪裡還記得住什麼。
許尉聽後瞭然,眉宇間透出胸有成竹盡在掌握的喜悅,他掀開蓋在身上的羽絨服,理了理睡出一絲褶皺的毛衣,站起身朝蘇晚晚這邊走來。
「你昨晚喝醉了。」許尉說。
蘇晚晚莫名其妙皺起眉,繼續刷牙,這不是廢話嗎,她知道啊不用他提醒。
「醉了之後我好心送你回來。」
「哦。」原來是邀功。
許尉靠在門外的牆上,若無其事地講道,「結果——」
「你親了我,蘇晚晚。」
牙刷應聲而落,從失去知覺的指縫滑脫,掉到了洗手池,與瓷壁碰撞出清脆響亮的一聲。
蘇晚晚呆呆地站在原地,腳底像灌了水泥似的。
眼睜睜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耳朵忽然紅透,與白皙的肌膚形成異常突兀的對比。
昨晚喝醉了。
你親了我,蘇晚晚。
許尉的話如魔障似的縈繞在她腦海里,反覆提醒她,怎麼都擺脫不了。蘇晚晚的心跳咚咚撞擊著胸膛,渾身忍不住輕抖。
「我?」蘇晚晚艱難無比地啟齒,指著自己。
「嗯。」許尉等著看好戲。
「又,親,你,了?」蘇晚晚每說一個字吐出一個泡泡,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嗯?」許尉懵了。
又!?
萬萬沒想到,這下輪到許尉自己驚愣住,他嚇得從牆沿直起身,難以置信,直勾勾盯著蘇晚晚等她解釋。
他必須聽她講清楚,什麼叫,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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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客廳的鐘指向八點整。
蘇晚晚洗好澡吹好頭香噴噴地坐在餐桌上,心虛地盯著桌上香噴噴的早餐,緊張到吞了口口水。
她悄悄上手,貼在桌面不動聲色地靠近油條,剛要抓到,被人一筷子打手,只好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