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墨!」思影聽在耳裡,忍無可忍,「你句句話針對我,究竟什麼意思!」
思影悲痛加上憤怒,情緒已然有些失控,「你一而再讓殿下問我,到底問我什麼!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宋梓墨淡淡的睨著她,「我只是希望還原事實,你毋須惱羞成怒急著撇清自己。我妹妹死得不明不白,我當然得問清楚原因,尤其對可疑的人……」
「你們能不能不要吵了!」
宋子訣心痛之色溢於言表,「思影,我們幾個都是剛剛趕到,只有你在場目睹這一切始末,你能不能如實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思影怔怔的望著面孔漸漸泛出鉛灰色的梓菱,似胸中一大團鬱結堆積在喉頭,令嗓子變得嘶啞,令聲音變得哽咽……她疲憊的搖著頭,語無倫次道:「梓菱前次來,言行的確反常,但今天並沒有……她甚至說她之前病了,但好了……我雖然和她在一起,但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們更多,我也實在不知,她為何變成這樣……」
宋梓墨纖細的眉尖微微蹙起,露出不耐煩之色。
「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宋梓墨環顧房內,目光重新落到小紫身上,「你剛才說你在現場,那當時發生的事情,你可看清楚了?」
小紫面有驚嚇,須臾,「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宋梓墨道:「你只須說實話,不要顧忌,更不必害怕。我問你,梓菱怎麼會突然倒下,在哪裡倒下的?」
「這……我……」小紫囁嚅著,一面左顧右盼,一面小心翼翼拿眼角餘光瞄思影。
思影心煩意亂,「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儘管說!畏畏縮縮做什麼!」
小紫只好回答:「是……在院子裡,突然就倒下去了……」
「那就到院子裡去說行麼!」宋子訣悲憤交集,「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不要在梓菱這裡沒完沒了的吵了!」
說罷,他緊擰著眉頭做了個轟人的手勢,反客為主的將一眾人等包括之恩齊齊請了出去。
宋梓墨行至門前,回頭道:「子訣,你也來聽聽。」
「我沒心情。」
「你必須聽。」
「……」
之恩剛跨出大門,聽見兩人對話,長長嘆了口氣,轉身折回來對宋子訣道:「聽便聽吧,走了,別在這裡爭執。」
……
正午時分,風浪熱烈蒸騰,捲起院中落英繽紛,綠蔭蒼鬱,一池荷花開得湛涼清香,樹下石桌、藤椅,甚至桌麵茶點,都還原樣擺放著。只有椅背上稀稀疏疏沾了幾枚落花,孤零零的透著幾分蕭索之氣。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此情此景,思影忽然想起這兩句詩,那是詩人時隔一年故地重遊生出的感概。而現實的物是人非,遠比詩裡涼薄千倍,頃刻之間,鮮活生命凋零如殘葉,世事無常,有如不能承受之痛,令人茫茫然不知所措。
「就是這裡?」
宋梓墨來到院子中央,四下打量一番,問小紫:「事發時,她們就在這裡聊天?」
小紫怯生生的點頭,「……是。」
「她們的談話內容,你可有聽見?」
小紫垂著眉眼,肩頭微微哆嗦,「沒太注意,只……偶爾聽得一兩句……」
「那就說你聽見的。」
小紫滿臉委屈,戰戰兢兢的覷了思影一眼,又遙遙的望了望之恩,方咬著嘴唇,細聲細氣的說道:
「我聽見……聽見宋姑娘說……說她很喜歡太子殿下……」
此言一出,一眾人等都愣住了。
之恩也呆了。
思影則更是震驚。
「你是怎麼聽見的?」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