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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華凝書在說出這句話後,竟然沒有管夏炯是什麼反應,直接轉身,沿著石階快步下山。
山道盤亙,繞過拐角,她撞上一個站在大樹後,穿花青道袍,身披素白鶴氅的俊秀道人。
曲忘生不知在這裡樹後站了多久,對上女性如針刺的目光,只沉默頷首。
然後,這鶴氅道人走出樹後,繞過華凝書,徒步向上,朝遠處呆立原地的夏炯走去。
站在石階上的夏炯,正昂著頭,傻傻仰望天空。
曲忘生過來,就站在他旁邊,也不出聲。
夏炯看天,他看夏炯。
直到天上不知多少雲飄了過去,夏炯突然喚了一聲:“師兄。”
曲忘生:“嗯。”
夏炯慢慢道:“我才發現,真的已經過去七年了啊。”
曲忘生:“嗯。”
雖然回應的好像是敷衍單音,但在這個夏炯依然望著天空的時候,曲忘生正溫柔注視他。
夏炯渾身經脈正一根根亮起,距離體表稍近的,直接浮現於面板上。
洶湧靈力湧動,本看不出什麼顏色的脈絡逐漸染上深深淺淺的紫光。
本來就有天成經脈打底,又加上一直連線伺服器過載使用算珠術□□術,師弟靈力的打磨已趨於圓滿,今日心境變化,或許就是一個突破的好時機。
曲忘生擔憂地問:“尚好?”
夏炯恍惚不自知情況,回答:“沒事,就是有點嚇到。對了,我……我媽呢?”
曲忘生道:“剛才已是下線。”
夏炯:“哎——?”
眼見師弟又要愣神,曲忘生想了想,道:“師弟,山下好像……在唱歌?”
夏炯被轉移了注意,咦了一聲,就看到師兄言笑晏晏邀請他;“一起去看看?”
年輕掌門想也沒想就回答:“好啊!”
說著,他就蹦躂幾下,越過曲忘生走在前面。
不過,剛超過師兄,夏炯突然想起一件事。
……等等。
自從上次附身天鏡君後,這幾天閉關頗勤似乎終於有羽化成仙意願的師兄,不是應該在他院子裡那間靜室裡嗎?
師兄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既然知道他媽的事情,那對於他和他媽方才的對話,又聽去了多少?
夏炯低下頭,看向右手腕上曲忘生送給他的鴿血紅鐲子。
師兄好久沒用這個,他都忘記自己身上還有這麼一個傳聲筒了!這麼一想,別說是他剛才和媽的對話,好早之前和範爸爸說的那些……
別想了!不方張,他叫不方張!
走在夏炯身後的曲忘生,突然發現他師弟邁下臺階的動作有點僵硬。
是靈力急速運轉影響了身體嗎?
鶴氅道人深思,沉默。
於是夏炯走路的動作更加僵硬了。
兩人以對修士而言很磨蹭的效率,慢慢來到青華湖邊,遙遙傳來的歌聲,打破他們之間奇怪的氛圍。
這個距離下,一般人恐怕聽不清遠方在唱什麼,但湖邊兩人都是修士,一邊還是風雨道修士,倒是不受距離困擾。
才聽幾個音,夏炯就反應過來。
“啊,”他道,“是這首歌。”
好幾年前,厄羅斯一位運動員為空難遇害者創作,二十多位俄羅斯明星獻唱。
就夏炯所知,這首歌沒有中文版本,此刻唱歌的人,應該是用的翻譯歌詞,沒怎麼潤色,因此顯得磕磕碰碰。
但它的力量,並不遜色。
不久之前,安子傑在新手登陸點青華湖被堵住了。
因為能見到偶像太過興奮,因為能近距離取材太過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