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機響了,低頭看了一眼,又厭惡地結束通話了,對方堅持不懈地一遍遍打來。
他無奈接通,對著電話罵罵咧咧:“你不就是要錢嗎,等過幾天,三百塊夠了吧。”
“打個胎而已,去什麼公立醫院,不嫌丟人啊。我哥們知道一個私人診所,回頭我把地址發給你。”
“老子哪有空陪你去那種髒地方,那種打胎的黑診所都是些不檢點的女人才會去的。”
他掛了電話,罵了聲操。回頭看了一眼,看不見面館了,站在路邊點了根菸。
旁邊地上坐著一個邋里邋遢的流浪漢,正抱著一碗老壇酸菜牛肉泡麵,吸溜吸溜地吃麵。
流浪漢聞見煙味,將手上的叉子插在塑膠麵碗裡,笑了笑說道:“給我也來一根吧。”
賀秦嫌棄地看了流浪漢一眼:“滾蛋,別擱在礙人眼。”
流浪漢放下面碗,從隨身帶著的已經分辨不出顏色的布包裡拿出來半根不知道在哪撿來的煙,用打火機點著,吸了一口:“我自己有。”
又得意道:“還是中華的。”
賀秦吸完煙,將菸頭扔在地上,用腳踩了踩,朝流浪漢身上吐了口口水,轉身準備走。
流浪漢突然叫住他:“嘿嘿,我知道你,你跟前面麵館裡面那個女的在一塊,對吧。”
賀秦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地上的流浪漢。
流浪漢吸完煙,端起旁邊的麵碗喝了口湯,用袖口擦了擦嘴上的油:“那女的,你別看個子小,身材其實好啊,我看那胸不小,腚也大,跟當年我們下窪村的村花一樣,走路的時候一搖一晃的,嘿嘿嘿。”
“還有我們村裡的那個寡婦,寡婦的男人跟村花偷情被打死了,寡婦帶著個孩子,我有一次把那個小孩鎖在他家屋裡,把寡婦拖進旁邊的玉米地裡。那個滋味,嘿嘿,我到現在都忘不了。”
賀秦走過去,一腳踹在了流浪漢的身上:“你他媽有病啊。”
流浪漢手上的麵碗潑了出來,一半潑在了他身上,一半潑在了地上。
賀秦指了指流浪漢:“別他媽用你這張髒嘴說她。”
程蕊蕊她是一個那麼純潔神聖的處女。
流浪漢被踹了一腳也不覺得疼,也沒覺得自己尊嚴受辱,笑嘻嘻地撿起地上的麵碗,將裡面剩下的一點面用手指扒著吃掉了。
覺得沒吃飽,又在地上抓起幾根泡麵塞進了嘴裡。
賀秦覺得噁心極了,轉身就走。
這時,三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突然從街角轉了過來,為首的那人抓著賀秦的衣領就把他往小巷裡面拖,力氣之大,跟拎小雞似的。
這三個男人身強體壯,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一句話也不說,上去就把人往死裡揍。
賀秦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他也是個混的,一眼認出來,這三個人是職業打。手,跟這種人對打,自己只會被揍得更狠。
賀秦抱著頭蹲在角落裡不敢動,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麼厲害的主。他就是個小混混,就算是泡女人,也大多撿一些窮苦的打工妹。
那些女人不會有能耐叫得動這種級別的打手。
賀秦被揍得吐了口血,終於想明白自己得罪了誰了。
他想起了今天下午在咖啡廳裡看見的那個男人,那雙令人寒冷和窒息的眼睛。
他其實要是早知道那個極品美女是個有主的,他才不會去主動搭訕。先不說捱了人家男朋友這一頓揍。那種有主的女人肯定已經被她男人睡過了。
他只喜歡處女,被別的男人睡過的女人都是骯髒貨色,倒貼給他錢他都不會硬。
賀秦被揍得趴在地上起不來,抱著為首的那人的小腿,哭爹喊娘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