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歇息去了。
景玉無奈地笑了笑,說道:
“那我也回屋打坐了,師妹你也早些休息。”
穆時點了點頭。
她沒有休息,也沒有打坐,而是坐在院子裡,一杯又一杯地喝茶。
夜色將盡,天邊現出一抹魚肚白。
院門被敲了三下,沒等穆時應聲,就直接被推開了。一身藍水調衣飾的明決走進來,駐足片刻,和麵對著院門,坐在石桌邊的穆時對視。
對視片刻,明決關上門,走進來坐下,開門見山道:
“祝恆說你碰邪修的法器了。”
“我還碰邪修了呢,邪修給林桑儲下的詛咒我也碰了。”
穆時一手支著臉,問,
“你見過祝恆了?他應該審完那個邪修了吧?什麼情況?”
明決沒有隱瞞,說道:
“祝恆說那是個硬骨頭,死活不吭聲。”
穆時嗤笑一聲,問:
“也有他審不了的人?要不你來幫他審?醫修應該比卜修擅長折磨人吧?”
明決拿過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他摸了摸茶杯,看向穆時:
“你又喝冷水。”
“這叫‘冷泡茶’,你能不能有點文化?”
穆時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是個修士,跟你一樣大乘期巔峰,不是喝冷水會生病的凡人。”
明決手指按在在茶壺胖鼓鼓的腰身上,把能讓茶水一直保持溫熱的咒文又刻了回去。
穆時沉默了一會兒,乾巴巴地說道:
“明決,我不想在天城待了。祝恆太喜歡算計人,我待在天城,總是要防備著他,心累得很。”
明決沒反駁,祝恆的確是這樣,穆時的心思本來就重,這種情況下在天城待著必然要犯疑心病。
“等會兒我送你出去。”
明決把穆時杯子裡的茶倒掉了,重新倒了一杯熱騰騰的茶給她,
“等出去之後,我給你信物,你直接去藥王谷,先在那裡住幾日,正巧幫我看看林桑儲的情況。”
穆時擺了擺手,說:
“不用你送,我自己能走,祝恆攔不住我。我只是想告訴你,祝恆好像在刻意留我。”
“他看似很配合我,當眾和我表演了什麼叫做‘關係僵硬’。但是他如果真的想和我撇開關係,不讓我捲進天機閣的混亂裡,就應該放我走,而不是攔著我不讓我走。”
明決思索片刻,說道:
“回頭我問問他。”
穆時喝了一口茶,被熱茶燙了舌頭,不高興地擰了下眉毛。
明決問:“碧闕在乾坤袋裡嗎?昨日在摘星臺,你也沒把它掛在身上,是從乾坤袋裡拿出來的。”
“不能掛在身上啊。”
穆時把劍從乾坤袋裡取出來,
“帶著一把人人都認識的劍在修真界行走,會引來很多麻煩的。我只喜歡找別人麻煩,不喜歡被人找麻煩。”
“唉,碧闕是把好劍,但不能掛在身上這點挺要命的。”
穆時撫摸著劍鞘,說道,
“平日將它收在乾坤袋裡時,取劍的速度再快,也要耽擱一下。要是突然間有強敵襲擊,耽擱這一下會要命的。”
明決贊同道:
“的確,拔劍講究一個‘快’字。”
明決經歷過仙魔大戰,幾度在亡命的邊緣行走,深知一個道理:劍修出手慢的那一點,是生與死的差距。
他拿出了青溟劍,對穆時說:
“當年繪製兵器譜的畫師要畫青溟劍,我沒答應,這把劍應該沒幾個人認識。”
穆時看也不看青溟劍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