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都在你的計算之中,你早已打算好,要用她來威脅我!”
“既然現在什麼都明白了,那你為什麼要做下如此愚蠢的決定?”魔神笑著說道,“本座還沒去找你復仇,你反而跑來本座身邊潛伏。”
諾亞冷笑著羞辱他:“因為戀愛讓我的智商下降了起碼一半!你個死了老婆的單身老頭子已經忘記那種感覺了吧?”
“激怒本座可不是個明智的決定。”
諾亞一腳把棺材踹去了一邊,他一手握住劍柄,一手推著劍刃,試圖擋住已經壓在劍上的這一下。好在他用鐮刀用了好幾年,從前也是個耍劍的老手,今天才能夠預判魔神的動作。
黑色的魔力正在不斷地溢位,他分不清周邊瀰漫起的黑霧,到底是魔神掀起來的,還是他自己造成的。
劍上的壓力一瞬間消失,諾亞反應迅速地一步邁到被他踢開的棺材邊,一劍擊向洛蕾塔的脖頸,在迫近時堪堪停住,剛好擋下了魔神的又一次攻擊。
鐮刀擦著劍鋒挪下,諾亞反應遲了一些,被骨鐮在腹部留下一道可怖的傷口。
諾亞心有餘悸地捂住傷口。這把白色的骨鐮很特殊,它所造成的傷害,對惡魔來說是無法快速癒合的。它在為惡魔所用的同時,也在基於本身的性質,成為了惡魔的剋星。
沒等他緩過來,下一擊已經攻至面前,他再一次提劍抵擋。沒想到這一次力道出奇的大,諾亞被震得不得不脫手,劍刃被骨鐮帶著直直切進他手臂的骨頭裡。
完了。他抬頭看了看圍著花園、越來越堅實的結界,克洛伊就算能夠趕到,也得花上不少時間衝破這層阻礙。
他以還完好無損的那隻手,將嵌入骨中的劍拔了出來。劍刃已經被鐮刀砍出了豁,拔劍時犁過骨頭,拉扯著血肉,帶來難以忍受的疼痛。
諾亞滿頭冷汗,他大口喘著氣,在絕望之中看了洛蕾塔一眼。
他其實也不贊成同生共死的說法。
他一點也不希望和洛蕾塔一起死,他一直都維持著這樣的心情,從四年前,在北地的石堡裡
與此同時, 躺在水晶棺裡的洛蕾塔睜開了眼睛。諾亞確定自己沒被打傷到視野模糊出現幻覺,他看見洛蕾塔那雙金綠色的眼眸在發光——明亮卻又柔和。
洛蕾塔扶著棺材沿爬起來,她看見自己手中拿著的旗幟愣了愣。惡魔的始祖是該有多貪心,綁架她的時候連同神女的旗幟和佩劍都要一同帶走?不過也多虧了魔神的貪念,她才不會在真正想打架的時候,手上空無一物。
她拉開捆著旗幟的銀色繩子,握著杆甩了甩旗幟, 將那塊不常使用、被繩子捆得皺皺巴巴的布料抖開。
諾亞還沒來得及問什麼, 魔神就又一次舉著鐮刀攻過來, 他只能拿起劍去擋。想象中的重量沒有落在劍上,一道金綠色的光飛快地擦過他身旁,撐開一道巨大的屏障,將這一下擋住了。
諾亞愣了愣,洛蕾塔正站在他的前方, 替他擋下了魔神。
他想大聲喝止,讓她不要犯傻。但他忽然發現, 洛蕾塔比他所認知的要強大許多,厲害得讓他感到陌生。
少女揮動旗杆, 墨綠色的巨大旗幟揚起, 隨著她的力道,在夜晚的風中發出獵獵聲響。金綠的流光隨著旗幟的號召而匯聚,跟隨著飄動的旗,在她的引導下形成屏障。
魔神眯起了眼睛,後退一步, 又一次擊在屏障上。世界上不存有能擋住一切的屏障,如果一擊破壞不了,那就持續在同一個地方送上第二擊和第三擊。持續不斷地攻擊落在屏障上,那鋒利的白色骨鐮,看起來極有可能下一秒就穿透屏障。
洛蕾塔握住旗幟,抬起頭前衝一步,揮著旗幟直直地撞向骨鐮。
龐大的魔力也跟隨著這一擊,直直貫入白骨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