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無疑,定是葉先生很信任的女子。
書院落成之際,葉先生便住進來了,居處是先前位於宅邸西側的正房。今日她與董飛卿喚蔣徽過來,是招收學生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要蔣徽來看看花名冊,若是有實在不妥當的,便從名單上劃去,若是有不該落選的,便補上。
蔣徽見到二人,聽完他們的用意,笑了笑,道:“若不是書院剛建成,收的是第一批學生,要我說,誰想來都該讓他如願。”
“我與飛卿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葉先生笑容柔和,“只是,書院剛建成,出身、家世實在太複雜的人,還是儘量別讓他們進來。萬一出了什麼事,我們應對起來會覺得吃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書院的名聲傳揚出去的時候,便不會再設門檻兒了。”
蔣徽頷首一笑,拿過兩份花名冊,看了一遍。其實她與董飛卿瞭解到的方方面面的訊息大致相同,他若是同意,她絕不會反對。她認真看的目的,是數人名,最後得知此次共收了七十名男學生,二十名女學生——比起京城別的書院,人數已經很多了,這其中,又包括十幾名六七歲的男孩子和六名七、八歲的閨秀。
看過之後,她交還給葉先生,“我瞧著沒有不妥的地方。”停一停,笑道,“往後這種事就別喚我來了,我只是掌書,怎麼能摻和這種重要的事情?”
葉先生和董飛卿都笑起來。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花名冊寫成告示,張貼在書院前方,被錄取的人員在八月十六前來,未被錄取的不妨明年秋日再來。
蔣徽回到藏書閣,徑自去了後面。
走進門內,便看到臨進門的位置的書案後方,有女子伏案書寫,神色專注。
蔣徽輕咳一聲,喚起對方注意。
女子停下筆,抬眼望向她,隨即站起身來,繞過書桌。
是容顏姣好、身形窈窕的女子。蔣徽笑盈盈地問道:“是書辦楚裳麼?”
女子微笑,“是這兒的書辦,但我姓楚,單名一個棠字。”
“……”蔣徽汗顏不已,鮮見地露出窘迫之色,“實在是對不住,居然看錯了你的名字。我這眼神兒,一向不大好。”
楚棠神色無辜地道:“沒事,我粗心大意的時候也不少。起初看你的名字,也看成了蔣微。”
三言兩語,便讓蔣徽的窘迫消減大半,對楚棠生出幾分好感。不論有意無意,不是誰都能這樣自然而然地化解別人的尷尬。
楚棠又道:“掌書、書辦應該都是細緻縝密的性子,偏偏選了這樣的兩個人。”
蔣徽笑出來,“可不就是。”心裡卻是明白,楚棠絕不是不細緻的人,倒是她,往後要一再剋制自己,才能避免時不時地就犯迷糊出錯。
因是初見,蔣徽與楚棠敘談一陣,便道辭回了前面。
酉時,董飛卿來找蔣徽,“走,去兔園看看。”
“兔園?”蔣徽揚了揚眉。
“薇瓏養兔子的地方。”董飛卿笑道,“她養兔子的事兒,我跟修衡哥打趣了她幾次,她索性給那個院落取名兔園,匾額都掛上了。”
蔣徽笑出聲來,“你們可真是的。”三個人,每一個都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