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手足。
“當初要是有那麼一天,讓你在我和長輩、手足之間選擇,你恐怕就會拼盡全力地放下我了吧?”他說。
蔣徽認真地想了想,“如果他們都認為我錯了,那我就一定是錯了。對,我會放下你,不會追著你四處跑,不會在江南等你。”頓了頓,她摟住他,撫著他的背脊,“只能在心裡喜歡著你,等來生,或者,等輪迴中再相逢。”
董飛卿展臂擁住她。
到了夏日,她入睡前,只穿肚兜、薄紗睡褲,小身子總有微微的涼意,害得他總是在睡夢中不自主地貼近她,又被她咕噥著推開——她是怡人的清涼的水,他則是灼人的發燙的火——在較冷的時節,她會在睡眠中不自覺地蹭到他懷裡汲取溫暖,在這炎熱的夏日,只想離他遠遠的。
他修長的手指風情無著地落在她背部,緩緩遊走著,撥弄琴絃一般。
“我大抵不會像你那樣。”他緩聲說,“不論如何,我都要讓他們認可,就算不認可,也不會干涉我和你。
“在江南,最難受的時候,心裡想過很多次:我得回京,把心跡告知叔父、修衡哥、開林哥,請他們無論如何都要幫我找到你。
“可另一方面又感覺得到,你就在江南,只要我不放棄,總會等來重逢的一日。
“何其有幸,我等到了。
“最幸運的是,你沒把我趕出你的住處。你要是那麼做了,我要琢磨的可就多了。”
“怎麼會趕你走呢?就算做不成眷侶,也還能做兄妹。”蔣徽說,“你也是夠傻的,我那時根本就不是把你當哥哥的態度,你居然都看不出。”真的,從重逢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沒把他當過以前的哥哥。
“我那會兒半死不活的,腦子根本就不怎麼轉了。”董飛卿語帶笑意,“我只以為,你對以前的一切,都不想再觸及,想離得遠遠的。”
蔣徽釋然,背部微微的麻、癢,讓她不自主地更深地依偎到他懷裡,自己的手,則無意識地如他一般,在他脊背彈跳、撫摩。
他呼吸變得凝重,繼而捕獲她的唇,再將她壓在身下。
“你可真是……沾火就著。”她模糊地低笑著說。同樣的舉動,她就只是難耐些罷了,他卻能很快變得火急火燎的。
“廢話。”他說,“跟你還能清心寡慾的話,我不成木頭樁子了?”
她笑意更濃,身體亦因笑意變得更為敏感,左躲右閃的,卻讓他心裡、體內的小火苗燃得更旺,把自己的意識吞噬,亦把她的清醒湮沒。
意濃時,他扣住她的手,斂目凝視著如花綻放的她,細品著被溼漉漉地包裹、纏擾、含吮的骨酥魂銷的感觸,視線迷離。
低下頭去,再度吻住她,唇舌交錯。
這樣的時刻是最好的,最近的,最安穩的。
七月初,大理寺又接到了一樁分外棘手的案件:董老太爺、董老夫人狀告董志和忤逆不孝。
老夫妻兩個被董志和趕到別院之後,遇到的下人行事都是看人下菜碟的:次輔都懶得管的人,他們憑什麼盡心服侍?
為此,本就病痛纏身的兩個人,在夏日裡享用不到往年早成慣例的足夠的冰,連飯菜都只有四菜一湯,且不是葷素搭配的那種,更無益於養身。
他們相形回過董府幾次,要找董志和當面質問。
董志和也病著,急怒攻心、氣血虧虛,需得好生靜養。到了這關頭,他恨透了雙親,哪裡肯見他們,每次聽下人通稟,只是不耐煩地擺一擺手,“讓他們走!”
這樣一來,老夫妻兩個被下人看足了笑話,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於是,他們把親生兒子告到了公堂。
大理寺卿看過供狀,思慮再三,沒理會他們,而是先去進宮面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