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更不是他們能察覺的。
事實亦不出她所料,當然,驚悚恐怖的噩夢再度上演——
過了子時,整座府邸陷入令人壓抑的沉寂。
陳嫣莫名醒來。
室內的燈燭熄滅了。
留在室內守著她的人,或坐或倒,不知是死是活。
陳嫣用著錦被,屏住呼吸,望向門口。
可是,“它”並沒像昨夜一般從門口出現,而是忽然出現在了她床前。
床榻並沒放下簾帳,森冷的寒意直達陳嫣心頭。
陳嫣試圖看清楚它的樣子。
那幽靈般的東西亦讓她如願,無聲無息的,到了她跟前。
它那慘白的被髮絲遮掩住大半的臉上,居然……沒有五官。
沒有眼睛,那麼,怎麼能夠讓她有被直勾勾盯著的感覺?
陳嫣一瞬不瞬地看著它,將它看得更清楚,隨即,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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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天來,友松把陳嫣這兩日的情形如實告知友安。
他從六七歲的時候起,便是董飛卿跟前的小廝,再成為心腹。
三年前,董飛卿便跟一眾心腹說:你們走吧,去哪裡都算是棄暗投明,我過膩了這種日子,給不了你們更好的前程。對不住了。
友松等人選擇去地方上歷練,當差、做生意都好,只等著董飛卿緩過勁兒來,生出新的抱負,仍舊帶著他們。友安與劉全不同,就想留在京城,守著、等著這不著調的大少爺歸來。
總算是等來了。
友安聽完之後,笑出聲來,“以前倒是沒看出,你跟友仁幹起壞事兒來,一套一套的。”
“那是。”
友安叮囑:“張弛有度地來,別三下兩下就把人活活嚇瘋、嚇死,還不到時候。再者,公子和夫人都說了,整治陳嫣不需手軟,但儘量別為難下人。她們但凡有法子,都不會在那樣一個不對勁的宅子裡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