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直說。”
譚庭芝態度更為柔和,“我今日前來,是自己的意思,亦是奉雙親之命。”
“怎麼說?”
“我們會竭盡全力斡旋,幫你回到家族,且會讓蔣家恢復到以前殷實的家境。”
蔣徽失笑,“兩年前,能讓蔣家棄我如敝屣;今時今日,當然能讓我回到蔣家。”
譚庭芝仍舊很冷靜,“不止如此,我們會盡心彌補,你只管開條件。我娘想認你做義女,只盼你答應。”
蔣徽態度散漫,“聽起來,令堂很疼愛你,以前我也很尊敬她。可惜,舊日不可尋。”
“你也說了,舊日不可尋。”譚庭芝道,“我們這樣僵持下去,終歸是傷人傷己。把以前的恩怨放下,好麼?”
蔣徽漫不經心地道:“今日之前,我就沒提起來過,何來放下一說?”
譚庭芝斟酌片刻,推心置腹地道:“你我只說眼前的事。
“這兩年,譚家聽從你的吩咐,為你做了不少事情。
“如今你還想要什麼,直說便是,只要你肯把那兩封信還給我。
“蔣徽,不論董公子當初是怎樣叱吒風雲的人物,不論有多少貴人出手幫襯你們,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假如你一直與我們僵持著,惹得我雙親打定主意一輩子盯著你們夫妻二人,你能怎樣?能篤定每次都能倖免於難麼?
“你握在手裡的兩封信,大致寫了什麼,我記得。就算宣揚出去,譚家大可以對外人說,彼時我糊塗,傾慕已有婚約在身的武安侯世子,私下裡與他來往。的確不對,但也是人之常情,你毀不了我。大不了,我終身不嫁。
“你曾流離在外,有句話總該深有體會:民不與官鬥。
“就算你想繼續懲罰我,左右我一生的運道,前提也該是答應我雙親給你的好處:先回到蔣家,再從長計議。
“地位懸殊的話,站在高處的人,只要尋到一個機會,就能把站在低處的人踢下萬丈深淵。只有平起平坐的人,才有可能常來常往,或是相互算計。”
末尾幾句,很有聽頭,蔣徽卻不以為然,從袖中取出一張紙,遞給譚庭芝,“這是我謄錄的一封信,你看看。”
譚庭芝有些急切地展開紙張,看完之後,面色煞白,驚懼交加。
那是一封信,也是一首豔詩。丁楊寫給她的。
三年前,她的閨房曾經失火,損毀了很多東西。她一直以為,丁楊寫給她的幾封信,是在那場火中化為灰燼。那之後的幾個月,蔣徽待她如昔。
蔣徽抵死退親的時候,她前去蔣家,詢問原委。蔣徽冷冷地看著她,甩出一封她寫給丁楊的信件,字裡行間,含蓄地打情罵俏,吐露相思之情。
蔣徽說:“你給丁楊的信,我手裡還有兩封。要我不對外聲張,就讓你雙親花些心思,幫我退掉親事。”
她拿著信件,落荒而逃,轉頭質問丁楊,怎麼能把憑據交給蔣徽。
丁楊一頭霧水,說我又沒瘋,怎麼會做這種蠢事。當即查詢一番,發現有三封信不翼而飛。於是,他篤定有下人吃裡爬外通風報信,把信件交給了蔣徽。
她讓他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可恨的是,他說我的確也喜歡你,但你跟蔣徽不一樣,她是我死心塌地要娶的人。要我想法子,只能讓你做我的妾室。
原來,在他眼中,與她之間,只是一段認真對待的風流韻事。
她怎麼肯做他的妾室,當即怒了,說我不指望你別的,只求你管好自己這張嘴,不要對任何人提及,否則,我會拼上一死,求我舅舅懲處你這浪蕩子。
丁楊如釋重負,發誓保證,絕不會與任何人提及與她的事。
後來,斟酌再三,她把這些事告知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