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式庾的確是有可氣之處,卻是名副其實的謀臣,江府又是真正的名門——皇室一定要與江家結親。”說到這裡,皇帝眼中精光閃爍。退一萬步講,就算江式庾不能成為肱骨之臣,還有江予莫。那少年郎為人處世該穩的時候穩,該狠的時候狠,好生歷練幾年,定能委以重任。
師庭逸對此也是滿心認同。
皇帝心緒轉為愉悅,又撿起了先前的話題,“待到明年春日再賜婚,會不會太倉促了?才三兩個月的時間……也沒事,叫禮部和皇后抓緊些就好。”
言下之意,是打定主意開春兒賜婚,春和景明時成婚。師庭逸打心底笑開來。尋常都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父皇卻是擰著來的。
皇帝看了他一眼,唇畔逸出格外慈愛的笑容。小兒子由衷喜悅的笑容,真是久違了。他心裡當然有自己的算盤,只是不能明說罷了。
師庭逸拿過那張圖,“我和炤寧初步擬出的佈局,您看看?”話說到這個地步,他提及炤寧便不需用江四小姐那個泛稱。
皇帝笑道:“這種事提前知道了沒意思,你看著安排就行。那園子本就是要賞你的,我能得空去散散心就行。”隨即又故意板了臉,“君無戲言,你們還是要抓緊辦。”交代給兩個人的差事,只是他想做月老隨便找的藉口,但他們沒正形的話,少不得被人抓到小辮子,那他不就是好心辦了壞事?
師庭逸笑應道:“我明白。”
“不早了,回去吧。改日精神好一些,再來陪我下棋。”皇帝語氣溫和,“等會兒我也還有點兒事情。”
師庭逸稱是告退。
從頭至尾,父子兩個只是閒話家常,不曾提及朝堂近日的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