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戲謔,“你還挺會取名字的。”取的名字讓親生女兒一想起來就作嘔,真是天下少有。
榮國公臉色愈發陰寒,“我在跟你說正事!”
“是又怎樣?”太子妃閒閒的道,“橫豎她也跟我一樣,變成了無法開枝散葉的廢物,太子又不理她,我拿她消遣一二又何妨?”
榮國公凝著她,滿眼失望。
那日深夜,沈氏回到府中,便去了外院書房找他,說了在東宮所見一切,提及念柔被灌藥的事情,傷心欲絕。
他如何不明白,念柔是她唯一的指望,眼下落到這田地,如何能不叫她萬念俱灰。他忙溫言寬慰,承諾定要尋盡名醫,為念柔調理好身體。怎樣的藥草,都有相剋之物,他相信能夠找到會見奇效的方子。
好半晌,沈氏才不再哭泣,卻是分外怨恨地看著他。
回想一切,確是他對不起她。年輕時放蕩不羈的歲月中,最終叫他迷戀入骨魂牽夢縈的女子,是她沈清婉。
初相見,他便被她天然而生的韻味吸引。他想委屈她一些,以妾室身份與他長相廝守。她雖然不是出自高門,骨子裡確是冷傲的性情,橫豎看不上他這種所謂的風流才子,千般的不從,萬般的抗拒。
他來了火氣,索性促成了她與三弟的婚事,一來是擔心她另尋他人草草出嫁,二來是想將她安置到身邊,最起碼能夠時不時地見到她那賞心悅目的容顏、意態。
他就這樣決定了一個處於弱勢的女子的一輩子,後來當然也曾反省,覺得那一番意氣用事實在是做過了。而沒想到的是,他不能控制自己,將她放到近前,愈發喜愛,愈發想要得到她。
她成婚後的日子可想而知,註定要做寡婦的人,寂寞、愁悶、低人一等。他時常以探望三弟為由藉機與她相見,因著歉疚而做出彌補,給她銀錢去置辦產業,高興的話可以做些生意,更不準府裡的人輕慢她。
她終究是架不住他的照顧、示好,從了他,但總是對他存著一份恨意。
人一長期的失去控制,便少不得埋下禍根——她有了喜脈。其實是可以避免的,但她蓄意生下一兒半女,以圖有個依靠。為此,他只能幫她在房裡、府裡都做足了文章,讓她在明面上順理成章地生下了念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