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聞言笑了起來。
兩人連續兩日都一同去狀元樓用飯,到了第三日,江佩儀要陪大夫人回孃家——安國公夫人的生辰到了,她們過去道賀,少不得盤桓到很晚。
炤寧與大夫人的關係越來越親近,但對方家還是沒什麼好印象,是以只是選了件賀禮請大夫人捎過去,自己午間、晚間還是去狀元樓用飯。午間找了程雅端作伴,晚間則是獨自一人。
就是這一次,出了點兒事情。
炤寧帶著紫薇、紫竹剛走進雅間,一身酒味的方雲起闖進門來,隨行的兩名小廝關上房門,守在外面。
方雲起只是一身酒味,臉上、眼中都無醉意——是故意在身上撒了些酒。
炤寧悠然落座,並不驚慌。
方雲起拉過一把椅子,坐到她近前,笑微微地道:“你那名身手絕佳的丫鬟呢?”
他問的是白薇。上次陸家命人當街行兇,紅蘺在馬車裡陪著炤寧,白薇則在外面與一班護衛、四名二等丫鬟抵擋。白薇精湛的身手,給他留下的印象極深。
炤寧不理他。
“你也太大意了。”方雲起自顧自地道,“以為陸家將要倒臺,便沒人打你的主意了?”他瞥過身形瘦弱、怯懦地站在一旁的紫薇、紫竹,“你今晚在這裡出事,怪不得別人。”
“我要出事?”炤寧一笑,“何事?”
方雲起道:“你每日來這種彙集了三教九流的地方,被好色之徒盯上了,身邊又無得力之人保護,被人輕薄了去。恰好我也在這裡用飯,出手相助,只可惜那人功夫不錯,逃走了。你為了報答我的恩情,只能以身相許。”
他倒是會自說自話。炤寧挑眉,“安國公可同意?”
方雲起笑起來,“方府、江府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現在你不論怎樣,江府都會為你撐腰。燕王便是因為你與江府生了嫌隙,也是沒法子的事。況且他現在自身難保,再與江府起衝突,簡直是自尋死路。”
“這時機選的不錯。”炤寧笑問,“只是,你這理由不夠好,誰為你作證?我才不會承認。”
“你這三日之所以來這裡,是你大哥縱著你胡吃海喝之故。他今日與我在隔壁雅間用飯,你衣衫不整的樣子被我看得清清楚楚——他是證人,並且會做主讓我們交換貼身佩戴的信物。”方雲起取出一塊玉佩,放到炤寧面前,“炤寧,還是識相些,我就不親自動手了。”
炤寧牽了牽唇,瞥見房門被人推開又反手帶上。
進門的人正是江予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