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庭逸答完,看著她腳下,“站住。”
炤寧下意識地站住,轉頭望向燈光影裡的男子。
他走過來,蹲下去,拎起她的棉裙下襬,抖了抖,示意她往上提著。
炤寧照辦,低頭看去,這才明白他在做什麼。她羊皮靴子上綴著用絲帶編織而成的穗子,末端又有寶石點綴,這會兒裝飾不知何故鬆掉了,拖在地上,而她並未發覺。
“噯,”她開玩笑,“嚇得我,以為你好端端給我下跪呢。”
師庭逸慢條斯理地道:“早晚都要跪你一次——成親的時候要行對拜禮。”
“……”炤寧垂眸,看到他眉宇平靜,長長的睫毛靜靜垂下,似是在做再自然不過的事。
她曾經用了一段時間才明白,習以為常的他給的照顧,之於別人,只聽說便要驚掉下巴。
他總是讓她忽略掉他的身份。
如今是征戰三年威懾敵國的男子了,小事上,待她一如當初。
師庭逸琢磨了一會兒,才勉強將那瑣碎的物件兒繫上,心裡對她這雙極為考究的小靴子很是不以為然,再漂亮又怎樣,別人只能看到鞋尖。
“明日換雙樣式簡單的穿。”他站起身來,從她手裡接過斗篷,給她披在肩頭,“聽到沒有?”
“嗯。”炤寧應著,一瞬不瞬地凝著他。
白日裡是心疼,現在是心軟還是感動?不管是什麼,都是情有可原吧?
師庭逸對她一笑,“好看麼?”
“嗯。”炤寧微笑。
師庭逸一臂擁住她,研讀著她的眼神,“又想什麼呢?”
炤寧抬手碰了碰他的唇,語氣溫柔:“在想你可以晚一點兒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