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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的樣貌分明是完全不同的風格,一個剛毅冷峻卻餘少年稚氣。另一個,則深邃清冷,穩重矜貴。
分不出上下來。
不過眼下在蕭芸沐心裡,定是邢遇更勝一籌的。卜幼瑩心中也明白,因此只笑笑不做反駁。
“可是阿芸”她拍了拍蕭芸沐的肩,拉回後者的注意力,問道:“你哥哥那邊怎麼圍了那麼多的女子呀?”
她方才之所以能快速找到太子的位置,除了對方坐在正中間以外,還因為他那邊實在太扎眼了。
粉粉綠綠紅紅藍藍的圍了一堆,這是在做什麼?
難不成今日除了比賽,還有相親大會?
蕭芸沐瞧了一眼,不甚在意:“哦,那些啊,都是去向太子哥哥示好的。好不容易能見著一次太子,她們肯定卯足了勁想留下好印象,姐姐不用在意。”
她方說完,湯後忽然小聲喚道:“芸兒,還不趕緊回去坐好?東張西望的成什麼樣子?”
蕭芸沐撇了撇嘴:“那姐姐,我就先回去啦。”
“嗯,快去吧。”
說罷,她站起身來,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
可未料一轉身,恰巧撞上來奉茶的侍女,哐噹一聲,托盤茶杯滾了一地。
“嘶——”卜幼瑩當即倒吸一口冷氣,眾人這才發現熱茶潑在了她的左臂上。
侍女張皇失措,跪在地上哆哆嗦嗦說著饒命的話。
春雪和蕭芸沐則慌忙掏出手帕給她擦拭。
“無妨無妨。”
卜幼瑩起身,對上前關心的湯後和蕭芸沐道:“這茶沒有多燙,春雪剛好另帶了件,我去換上便可。”
說完,又讓春雪將那侍女扶了起來,說了句“下回小心些便是”,隨後便帶著春雪離開了看席。
她們這邊的動靜不大,但男座那邊,和正在馬上拉弓熱身的蕭祁頌那邊,都注意到了。
蕭祁墨望著起身離開的卜幼瑩,回過頭,對身邊喋喋不休的各家姑娘們頷首。
面無表情道:“我前些日受了傷,今日精神不佳,既無法教你們騎射,也無法解答你們過來請教的問題。不過你們所問所學,我二弟倒是都會,也可教你們。我還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話落,不等那些姑娘們說什麼,便兀自起身,也離開了看席。
馬場上,蕭祁頌沒看見前頭髮生了什麼,只看見卜幼瑩突然起身離開,心覺疑惑,便將弓箭交給衛戎,自己翻身下馬打算跟去問問。
可人才剛走馬場邊,四五個穿得花花綠綠的姑娘們倏忽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的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哪經歷過這般場面,想往前走,又怕碰著面前的人。往右走,右邊也有人。
這要是一不小心碰上了,阿瑩還不得把自己皮剝了。
心下一急,便下意識想向兄長求助,於是視線望過去,將男座四處都掃了一遍。
奇怪,兄長怎的不見了?
馬場裡有專門供貴人換衣休息的房間,卜幼瑩帶著春雪尋了一間,可另一件騎裝還在馬車上,於是春雪獨自去拿,她則留在房裡等待。
那杯熱茶其實很燙,但好在隔了幾件衣服,潑下來只短暫的疼了瞬息,現下風一吹,早已經不燙了。
她小心翼翼將自己的左袖捲起,小臂倒沒怎麼被燙到,只是上臂卻紅了一大塊。
不碰沒感覺,一碰便是一股灼燒的痛感。
還好不會留疤,她心道。
只是現下衣服摩擦著也有些疼,等會兒自己還打算上場比賽呢,這樣肯定會受到影響。
正想著,門外驀地響起敲門聲。
“是誰?”她急忙將袖子放下,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