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慰她,甚至還能面不改色地把手指間的?戰利品給她看?。
這樣的?人竟然也會害羞?
卜幼瑩睜大一雙圓溜溜的?杏眸,身子前傾湊近他,甜軟的?聲音蕩在他耳邊:“哥哥,我可是在泡藥浴。”
對面的?人淡定自若,只依然偏頭望向一邊,並不與她對視:“我當然知道你在泡藥浴,怎麼了?”
“我的?意思?……她解釋道:“我是病人,此刻正在治病。”
話落,蕭祁墨終於轉頭看?向她,視線交匯,目露不解:“阿瑩想說什麼?”
卜幼瑩再次靠近一些,溫熱的?呼吸與他交纏在一起。
她直勾勾看?著他,眸底幾不可察的?閃過一絲狡黠笑意,聲音輕緩:“我是想提醒哥哥,我是病人,泡的?是藥浴,不方便做別的?事情,哥哥能不……
“讓它別硌我了。”
薰香嫋嫋的偏殿裡, 濃重的血腥味與沉香交織在空氣中,混合成一種難聞的氣味,敲打著其中之人的嗅覺。
即便滿地的鮮血看起來觸目驚心, 身為御醫的周某也只能臀不離椅, 提筆記錄下自己看到的一切。
“大量吐血”狼毫筆尖在冊子上快速寫動, 他不時抬頭?看床上之人幾眼, 不忘詢問:“二殿下,就?快了, 再稍微忍一忍, 您方才是何感覺?”
蕭祁頌唇角還殘留著血絲, 這一點鮮紅大概是他慘白的臉上,唯一一點顏色了。
“骨頭?”他喘著粗氣,艱難吐字:“每一寸都,都像斧鑿, 嗯”
周御醫立即埋首記錄下來。
疼痛仍在?繼續, 這次連腦子也開始疼起來, 像一隻利爪在?腦袋裡瘋狂攪動, 尖利的指甲劃過他每一處腦髓, 連帶著眼眶、鼻骨、耳膜均在?刺痛。
簡直生不如死。
蕭祁頌抱著頭?, 額頭?抵著自己的膝蓋, 不住地喘著粗氣,這樣?的毒藥於他而言,幾乎要了他的命。
難怪此前周御醫說,即使?服下解藥,身體底子也會受損。這種程度恐怕不止受損, 怕是今後連繼續習武都萬分吃力?了。
“二殿下”周御醫出聲,喚回他的思?緒。
他知?道, 對?方是想?問他此刻的感受。
於是澀聲開口:“頭?也疼,五官都在?疼。”
“五官劇痛。”他寫完,將冊子上的內容從上往下瀏覽了一遍,突然一拍大腿,面色欣喜道:“成啦!二殿下,藥成啦!”
周御醫高興起身,忙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藥瓶,對?著掌心倒出一粒紅色藥丸,而後走上前,扶起蕭祁頌給他餵了進去。
“二殿下,這是解藥,不出一刻便會起效。您先在?此緩一緩,微臣這就?去讓人再煎一碗藥給太子妃送去。”
說完,他轉身欲走,袍角卻倏忽被人拽住。
他回頭?,“二殿下還有何吩咐?”
只見蕭祁頌格外虛弱地張口,聲音綿軟無力?:“阿瑩……也會像我?這般疼嗎?……不住。”
聞言,周御醫解釋道:“二殿下請放心,您之所以如此疼痛,是因為您是身體康健之人,毒藥對?健康的身體自然是極痛的。但卜小?姐是染病之人,身體本就?疼痛,兩相抵消也就?沒那麼疼了。”
聽罷,他這才放心。
一直吊著的一口氣終於吐了出來,拽著衣袍的手指也瞬間失去所有力?氣,墜了下去。
周御醫見他再無疑問,便立即轉身出去,找來藥童去按照方才的劑量再煎一碗,令他端去卜小?姐寢殿。
許是方才服下的解藥開始起了作用,蕭祁頌身上的痛楚正在?緩慢退去。
他四肢無力?地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