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小氣的人。
事?實上,蕭祁墨的不悅也的確不是因為?這些。
他捏了捏眉心,沉聲回道:“是好事?,只是我先前派去負責賑災的人被?那?些貪官收買,在章程上做了手腳,發現後被?扭送回來。今日在朝堂上接受父皇問罪時,他竟罪責全都推到了我頭上。”
“什麼?”卜幼瑩蹭地起?身,“他怎麼能?這樣??這不是背刺你還反咬一口嗎?”
話落,他驀地抬眸,深邃的眼?中瞳光微動?:“阿瑩,你相信我?”
“當然相信啊!你絕不是會拿民生社稷開玩笑的人!再說了,你一向不在乎錢財這些身外之物,又?怎會被?人收買?這人真是張口就來。”
她雙臂交叉在胸前,櫻唇被?氣得撅起?來,真心實意為?他感到氣憤。
蕭祁墨看在眼?裡,垂首自嘲地笑了笑,神情甚是落寞:“連你都信,可父皇卻不信我”
她一怔。
總算明白?他為?何臉色如此?陰沉了。
旋即走到他身前,緩緩蹲下,握著他的手安慰道:“是不是陛下罰你了?沒關係的,他肯定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樣?子罷了,心裡肯定還是信你的,陛下最偏疼你不是嗎?”
聞言,他抬眸靜靜直視著她。
雖然很想?告訴她,父皇偏愛的並非自己,但想?一想?,告訴她又?有什麼用呢?
她不會信。
就算信,也不會可憐自己。
她的心裡只有祁頌,會心疼會可憐的也只有他。
思?及此?,蕭祁墨驟然察覺,自己對阿瑩的心理不知何時已經變了。
他似乎不再滿足於住進她心裡,而是想?要和祁頌一樣?的待遇,亦或是
代替他。
“怎麼不說話了?”卜幼瑩歪頭,喚回了他的思?緒。
他勾了勾唇,抬手撫上她的臉龐,溫聲回道:“嗯,我已經沒有不高興了,父皇也只治了我管束不嚴之罪,眼?下還是病情的事?情最為?重要。”
“你沒有不高興了就好。”她也笑起?來。
得知祁頌的差事?辦得順利後,她的心情便肉眼?可見的好起?來,現下只需要等病情過去,上京城重新開放,就可以見到他了。
夜深,喝完藥後二人便上床準備歇息。
許是因為?心裡有了期待,身上的病症也沒有那?麼難受了,躺在床上時,一直略堵的鼻子也呼吸順暢了許多。
她窩在蕭祁墨懷裡,感受著他哄孩子似的輕輕拍打,逐漸進入了睡夢中。
翌日早。
蕭祁墨已去上朝,她身旁一如既往的空無一人。
負責伺候卜幼瑩洗漱的宮女,如往常般端著水盆進來,可卻在看見剛坐起?身的太子妃時,手上的水盆哐噹一聲掉落在地。
清水四濺,蔓延在地板上,倒映出宮女那?張驚恐的臉。
“怎麼了?”卜幼瑩不解,“怎麼嚇成這個樣?子?”
宮女捂唇,另一隻手顫顫巍巍地指向她脖頸處:“卜小姐,您您”
似是意識到什麼,她沉下臉色,冷聲命令道:“去拿銅鏡過來。”
“卜小姐,您還是”
“我讓你去拿銅鏡過來!”
誰都知道,太子妃是最好相與的主子,極少對宮人們發脾氣。可這樣?的人一旦發起?脾氣,那?便是極其執拗的。
因此?那?宮女也不敢再說什麼,立刻轉身去妝臺前拿了銅鏡過來,蹲在床邊遞給她。
卜幼瑩接過來,這次不用側身便能?清楚地看見,自己白?皙的頸側已經爬滿了鮮紅的血點。
密密麻麻的斑點一樣?,看得人心裡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