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謀推車的手就是一僵:“”
驢蛋邁步的腿就是一硬:“”
兄弟兩個齊齊化身石頭人,又尷又尬的立在了門口兒。
蘇二伯給菸袋鍋子倒扣著往院子裡的地上磕了磕,把裡頭的菸灰全都倒出來,完後又從菸袋子裡頭裝上新的碎菸葉子,再一邊兒拿洋火點燃菸葉,一邊兒給菸嘴兒放到嘴裡頭嘬了兩口。
直到嘴裡頭吐出了兩片濃濃的大煙霧後,蘇二伯這才不緊不慢的道:“都進來呀,傻站著幹啥呢?”
蘇謀和驢蛋:“”
就怕怕怕!
兄弟倆老老實實的把板兒車推到牆邊兒上放好了,又把大門兒給關上插上門栓,眼見著是實在沒啥可幹能磨蹭會兒的了,這才磨磨唧唧磨磨蹭蹭的小碎步兒來到了蘇二伯前頭,並排著站好了。
蘇二伯瞅了瞅心虛到抓耳撓腮的老大,又瞅了瞅懵懵懂懂迷迷糊糊的小兒子。
蘇二伯就跟驢蛋說:“你回屋兒睡覺去。”
驢蛋揉了揉眼睛,說:“哦。”
完後顛顛兒的回自己屋兒裡去了。
驢蛋是有自己的屋子的,他從7歲起就不跟爸媽一塊兒睡了。
但驢蛋很困嗎?
困個屁啊,嚇都嚇死了!
驢蛋回屋兒之後,就給房門兒插上插銷,完後把耳朵貼到門上聽院子裡的動靜。
其實驢蛋都有點兒餓了,晚上的大餅早消化沒了,這都走了四個多小時的路了。
但是驢蛋不敢說,他得保持自己困困小迷糊的人設。
堂屋門口兒,大堂哥蘇謀覺得自己要涼了。
事實上也是真的很涼啊,現在他們這兒晚上都零下十來度了。
所以就蘇二伯能跟院子裡待一個多小時等倆孩子,可見蘇二伯心裡頭的火氣得有多大。
但出乎蘇謀意料的是,蘇二伯只是拿手虛虛的點了點身旁的地兒,跟蘇謀說:“過來坐。”
蘇謀不明白,為啥事情總是要出乎他的意料呢?
他都做好了捱揍的準備了!
但能挨訓誰願意捱揍呢,蘇謀麻溜兒的就坐到了蘇二伯的身旁。
蘇謀討好的道:“嘿嘿,爹”
蘇二伯又嘬了一口煙:“嗯,今天都幹嘛了?”
蘇謀:“”
那乾的事兒可就多了啊
瞞著哪一件比較好呢?
蘇謀撓著後腦勺裝傻:“就是又跟大丫去了一趟”
蘇二伯打斷他:“從中午開始說。”
蘇謀:“”
老頭子忒精明!
對不住了大丫
哥哥得先保住了自己哇!
於是蘇謀只能老老實實給今天的事兒都說了。
但由於蘇謀也不知道蘇穎是怎麼跟趙老太搭上
線兒的,
也不知道那些布頭兒只是暫存在趙老太家,
還是怎麼個回事兒,總之蘇謀就算是被俘虜了全都招供了,所能透露給敵軍的資訊也是極其有限的。
蘇謀都說完了之後,瞅他爹還是不說話,光跟那兒抽旱菸,就搓搓手,依依不捨的從兜兒裡頭拿出了5毛5分錢。
蘇謀跟臉上笑得像擠屎:“嘿嘿爹,這是我今天跟趙老太家幹活兒掙得錢。”
但蘇謀的心好痛,他原本打算至少要留下5分錢當零花的呢嗚嗚嗚!
蘇二伯面無表情的說:“嗯。”
蘇二伯伸手,無情的將5毛5分錢全都收走了,一個鋼鏰兒都沒給蘇謀留下。
蘇謀:“”
哭唧唧qaq
蘇謀不知道還能咋辦了,這該交代不該交代的他都交代了,錢也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