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算是壞事。”
花雲梵出聲道:
“看你對面。”
聞言,秦寒注意力向對面落去。
而其對面,也正是羅震所坐的位置。
然而此刻的羅震,情況卻是要比他壞得更嚴重。
那飛來的短劍殘片,並非僅僅只是飛過,更是撞碎了一道柱子,使其轟然炸開,而那些爆碎開的木屑,幾乎是鋪滿了一方虛空。
而羅震正是在這些木屑的後方。
顯然,在這樣的突發狀況之前,羅震並未反應過來。
或者說,並未來得及進行躲避或者阻攔。
此時的他,半張臉上,皆是猙獰的鮮血以及翻起的皮肉,那右側的顴骨處,更是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可怕劃痕,不僅割開了臉皮,更能那沾染著猩紅鮮血的白骨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而其右眼所在,如今雖是眯著眼睛,但卻能夠看到有鮮血從中向外滲出。
如此狀況,頓時看得秦寒心頭為之一震。
原本的不爽,此刻也盡數為之散去。
甚至,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的慶幸與好險之感。
他向來是喜歡坐在那一邊的。
先前羅震選了那邊,他還有所不滿。
如今看來的話,這倒是無意之間,減輕了自己的危險。
這時,大概是反應過來,羅震口中,發出吃痛的低呼,如受創的野獸一般。
緊接著,其第一個反應,便是連忙抬手,雙手放在一起,將手指上的納戒擼了下來,緊緊的攥在掌心之中。
“你可還好?”
秦寒出聲詢問一句。
“不......不好。”
羅震抽著冷氣出聲,疼也是真的疼,並且此刻他有種擔心眼睛會瞎掉的恐懼感。
秦寒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其目光向四周看去。
四下裡的慘狀,遠比他們這裡更慘烈。
尤其是在酒館之外站著的那些人,在方才斷掉的劍刃激射而出的時候,就有數人為之暴斃,倒在地上,此刻地上鮮血流淌,血腥氣息瀰漫開。
“許兄!”
旁邊一桌,朱兄的慘呼響起,連忙起身來到許兄身旁。
而那方才還在感慨著現實比吹牛逼還假的許兄,此時身軀卻都是僵直起來。
方才的長劍斷刃, 其中尖端位置的一截,恰是向著他激射而來。
他有所反應,試著擋了。
卻並未成功,頭顱當場被洞穿,於另一側留下一片白紅相交之物。
朱兄連忙將其手抓起,試了試脈搏與氣息,臉上的神情頓時更悲痛了,眼底卻是冒出了幾分喜色,收手的同時,許兄手指上的納戒無端消失不見。
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
別人的劫躲不過,對別人來說是件壞事,但對自己而言,倒也是未必。
此時,外界早已經為之騷亂起來。
“瘋了吧,這人怎麼真敢在學宮的地盤出手,這是不把學宮當回事啊。”
“他們兩個的實力跟所用,根本就不是相同的水平,這麼衝動做什麼,這下還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了進去,真是夠虧的。”
“那邊,看著真慘,還好我沒有在那個位置,不然就剛才那些刀刃,估計我也反應不過來,不過也怪不得別人,看熱鬧不找個好位置,也是咎由自取。”
眾多聲音議論紛紛。
這時,有道道氣息從四周趕來,皆身著學宮服飾。
青袍男子顯然很懂學宮這邊的規矩,態度很是配合,道一聲抱歉,而後將事情大概講出。
簡而言之,出手非他的意圖,只是被迫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