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不斷,像是桌子在抖動而?引起的。
再然後,便是鞋子咚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邢遇是習武之人,聽?力是一等一的好,因此即使卜幼瑩的喘息被刻意壓制過,他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可他仍舊像個木頭人,只呆楞望著雨幕,臉不紅心不跳,等著屋裡的聲音見小。
又是半晌。
卜幼瑩攀著他的肩,上身?無力地附在他懷裡,看著他舉起右手,故意向自己展示手指間黏膩的戰利品。
她嘟唇輕哼一聲,將臉撇了?過去。
不得不說?,她哄人的方式很管用,蕭祁墨心情?大好,輕笑一聲,取出帕子將手指擦淨,
“時辰不早了?,你又生了?病,還是早些歇息了?吧。”他邊說?著,邊幫她整理好裙襬。
她稍稍歪頭:“你呢?”
“我回去也歇息了?。”
“……你不跟我一起睡嗎?”
他的手頓了?頓,看向她:“你要我跟你一起睡嗎?”
卜幼瑩垂眸,燭光將她的兩靨染上一抹薄紅,輕聲說?:“外面雨大,你那?裡想必血腥氣也還沒散,今晚……我可以?勉強將床借給你一半。”
對面倏忽低笑了?聲,配合著道:“那?真是謝謝太子妃如?此大度了?。”
聞言,她也笑了?出來。
腥甜的氣息在二人周圍瀰漫,今夜的不愉快總算過去。
隨著殿裡的燭火一盞盞熄滅,一刻鐘前還亮堂著的太子妃寢殿,現在一下子暗了?下來。
窸窸窣窣的聲音自黑暗中響起,卜幼瑩今日沒來得及換寢衣,只著一件小衣便鑽入了?他懷中。
第三次與蕭祁墨同睡一張床,其?感覺仍與前兩次不一樣。
第一次她緊張、第二次她直接睡了?過去,只有這一次,她是意識清醒地抱住他的身?軀,與他相擁而?眠。
“祁墨哥哥。”她細聲喚他。
“你叫我什麼??”
她暗笑,卻故作不解地問道:“祁墨哥哥啊,我不是一直這麼?叫的嗎?”
“不是。”摟著她肩膀的手輕輕捏了?下她的臉頰,他低聲說?:“你方才示好時可不是這麼?叫的。”
“那?現在又不用示好了?嘛,啊!嘶——”她驀地捂住耳朵,在黑暗中瞪向他,“你欺負我。”
話落,一隻溫熱的大掌覆上她的手背,將她的手連著耳朵一起包住,指腹在她手背上緩緩摩挲。
他稍稍側過身?子,極佳的視力試圖在黑暗中描繪出她的輪廓,而?後輕聲道:“不欺負你,那?阿瑩憐惜憐惜我,再叫一聲。”
不得不說?,卜幼瑩很吃這一套。
她暗暗勾唇,撐起身?子湊近他,呼吸如?羽毛般輕輕掃過他的耳廓:“哥哥。”
叫完連她自己都害羞了?,迅速鑽進蕭祁墨懷裡,又將被褥拉上來些,蓋住自己半張臉。
蕭祁墨摟著她,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也悄然揚唇。
隨後輕吻她的額心,低聲道:“睡吧,做個好夢”
頓了?頓,又故意補充一句:“我的好妹妹。”
“嘶——”主動挑起來的人受不了?了?,旋即輕拍了?他一掌。
接著食指豎於他唇前,故作兇狠地命令他:“不準說?話。”
“嗯,好的。”他緊了?緊手臂,一本?正?經,“好阿瑩。”
“”
雨聲漸大,夜色也在二人低小的笑聲中,愈來愈深,潑墨一般蓋住這片大地。
世?間迴歸靜寂,華麗的宮殿內也逐漸悄然無聲
翌日。
下了?一整夜的雨,皇城都被洗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