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也?不告訴我?”說著便欲伸手去探她?額頭。
她?下意識身?子後傾。
那隻骨節分明的手頓在?空中,連著蕭祁墨的表情也?滯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如常,將?手收了回來。
“只是風寒而已,不是什麼大?病。”她?側眸道。
“那也?得找御醫來看看,萬一呢?很多病表面?上都?與風寒相差無幾?,其實並不是,還是要找御醫來看看比較穩妥。”
他說完,便轉身?欲喚人去叫御醫。
“我說了不用了。”她?突然提高聲量。
像壓抑了一整日的不快,終於在?此刻洩露了一點兒。
她?今日心情本就甚差,白日裡春雪與自己作對,後來又發生了那種事,現下竟連自己找不找御醫都?不能決定了,這難免讓她?的心情更為糟糕。
蕭祁墨自然也?看出來她?的情緒不好。
事實上,從用午膳時他就看出來了,只不過那時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
“阿瑩,我只是關心你。”他不緊不慢地解釋,“有些病症與風寒無異,隱藏得極好,我只是害怕萬一。”
卜幼瑩站起身?,並未回應他,只是對站在?門口?的邢遇吩咐道:“邢遇,你去把?藥煮了吧,不用你去叫御醫。”
他嗯了聲,隨即離開。
今日的氣候甚是多變,白日裡還晴空萬里、豔陽高照,一旦入夜,竟開始颳起不小的風。
此刻殿內只剩下他們二?人,晚風吹進?來,捲起衣袂翻飛。
怕她?受涼,蕭祁墨起身?去關上了殿門。
隨後來到?她?身?前,輕嘆了聲:“阿瑩,你是在?怪我擅自處置你的婢女嗎?”
她?偏頭:“沒有。”
“你可以不用對我說謊。”他語氣依舊平淡,“若是生我的氣,還是告訴我吧,憋在?心裡只會對你自己的身?體不好。”
若是換做往常,他言語裡的關心只會讓她?感覺溫暖,溫柔的態度也?會讓她?的氣消下去一半。
可眼?下,他越是溫柔越是關心,她?便越是感覺脊背發寒。這種打?心底裡的恐懼,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抵消掉的。
卜幼瑩蹙眉,將?身?子也?側了過去,回應他:“是,我是生你的氣,可那又如何呢?你又不會改。按你的想法,你覺得自己沒有什麼不對,一切陰暗你都?覺得正常,那何必還來問?我生不生氣?”
見她?終於肯將?怒氣發洩出來,蕭祁墨微微鬆了口?氣。
隨後上前一步,語氣溫和地解釋道:“阿瑩,春雪背叛了你,這種人是留不得的,即便你將?她?送回相府,也?難保她?今後不會背叛伯父伯母。可你一向最容易心軟,當時那種情況,我無法與你分析其中利弊,便只能先替你做了抉擇。你若實在?怨我,我讓你打?回來好不好?”
“我不是生氣的這個!”她?驀地轉身?。
定定看了他一眼?後,撥出一口?氣,又移開了視線:“春雪背叛我我也?很生氣,我再是心軟也?不會善良到?原諒她?,可”
她?頓住。
提起此事,便不免幻想當時的畫面?,這讓她?無法順暢的說下去。
“可我不該殺了她?嗎?”他問?。
“不是。”卜幼瑩垂眸,盡力控制自己不再去想,“你可以殺她?,只是只是不要在?我面?前”
她?越說聲音越小,腦中不禁想起濺上裙襬的血跡。
當時她?被蕭祁墨捂著眼?睛,雖沒了視野,卻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裙襬微微搖動了一下。
還有極其明顯的血腥氣,鐵鏽一樣的味道,囂張地鑽進?她?的嗅覺裡,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