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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停頓下來的手?, 卜幼瑩正?在咀嚼的腮幫子也停了下來。即便他低垂著頭,她也能?精準捕捉到空氣中的一絲不對勁。
“祁頌”
她正?要問什?麼,忽聽他回道:“會的, 父皇會獎勵我的。”
說完, 他抬眸露出笑意:“阿瑩就別擔心我的事了, 你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便是養好身體, 不可再勞心勞神。”
她看出來他不想讓自己知?道,可他越是不想說, 她心裡便越是擔心。
祁頌從未心思這麼重?過, 若不是發生了十分?嚴重?的事情, 他不會一直堅持隱瞞自己。
想罷,卜幼瑩將手?中?還?未吃完的核桃肉放下,嚴肅地看著他:“祁頌,我知?道你有事情瞞著不想告訴我, 你可以?有你自己的秘密, 但若是此事與我有關的話, 我便也有知?情權, 你知?道嗎?”
胡桃殼啪啦裂成了兩半, 蕭祁頌將包裹在裡面的果肉摘出來, 放到她面前的桌面上。
沉默半晌, 他低聲道:“阿瑩,你當初血點遍佈時,也同蕭祁墨一起瞞著我,是為何呢?”
她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起這個,著實愣了一下。
難道他的意思是, 自己既然也瞞過他,便沒有資格再要求他對自己坦白嗎?
可是她那時的情況與他又不一樣。
想罷, 卜幼瑩抿了抿唇,解釋道:“我當時那副模樣,自己都無法接受自己,又如何給你看呢?況且,你又不是御醫,我同你說了也只會讓你乾著急而已,你手?頭上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未解決,我何必給你添這個堵?”
“所以?,你是為了不想讓我擔心才不告訴我的?”他又問。
她嗯了一聲,點點頭。
“我也一樣。”蕭祁頌直視著她,那雙向來恣意的眸子裡,此刻盪漾著幾分?難以?言說的情緒。
她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怕她擔心?祁頌到底做了何事,竟會怕說出來令自己擔心?
難道也是身體上的?
不行?,自己必須得弄清楚這件事情。
不過從祁頌嘴裡肯定是問不出來的了,祁墨看著也像是不知?情的模樣,那還?能?問誰呢?
思考片刻,她將視線突然移至身後。
看了未央一眼,又即刻收回,而後對蕭祁頌道:“好吧,既然你實在不想說,我便不問你了。”
對面明顯鬆了口氣,重?新露出笑容:“阿瑩真好。”說罷,繼續埋頭給她剝胡桃。
卜幼瑩裝作不再放在心上的模樣,與他共度了一個午後。
待夕陽西下,蕭祁頌回去了重?明宮後,她進?屋召來了未央。
未央是個沉得住氣的人,心裡明知?卜幼瑩有事想問她,竟也能?面不改色地屈膝福禮,與先前跟在卜幼瑩身邊的春雪完全不同。
對於這樣的人,卜幼瑩很清楚,自己擺出太子妃的架子可不管用。
於是她沉默片刻,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椅面,微微笑道:“未央,你過來坐。你來到我身邊也有一段時日了,我還?沒同你好好聊過呢。”
“小姐是千金之軀,奴婢不敢與小姐同坐。”未央仍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卜幼瑩抿唇吐氣,也不為難她,乾脆自己起身走過去,開門見山道:“未央,我只是想問問你,我昏迷那日發生了什?麼。你一直在我身邊守著,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吧?”
對方頷首低眉,淡聲回她:“太子與二?殿下之事,豈能?讓奴婢知?道?太子妃若實在疑惑,還?是親自去問太子與二?殿下吧。”
“……”
看來這是不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