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兩回事。”香芷旋不自主地幫叔父解釋,“不喜歡孩子的人有幾個?但是您與他的情分是另外一回事。說到底,要不要給夏家開枝散葉,不是叔父該考慮的事情麼?他都不心急,您主動張羅什麼呢?”
“唉——”樊氏嘆息一聲,“我是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自作主張地給他添了一房妾室,他與我發了幾次脾氣,讓我趕緊把人弄走。我把人接進來容易,打發出去卻難。他索性親自讓管家給那女子找了個不錯的去處。其實,我是怕他心裡有這種心思,卻不好意思跟我說……”
“那就別為這些費思量了。”香芷旋語聲愈發柔軟,“橫豎您張羅過,也知道叔父的心思了,日後只管把心放下來,好生過日子。再說了,不是還有我麼?”
樊氏斂去愁容,笑容明麗幾分,“這倒是與你叔父說的一樣,他說不是還有阿芷麼?”
“本來就是這麼回事。”香芷旋攬著嬸嬸的手臂,“再說了,便是沒有我,叔父手裡也有很多精明能幹且忠心耿耿的管事、心腹,您還怕沒人孝順你們麼?”
“我只是……覺得虧欠他罷了。”樊氏輕聲道,“誰不想日子更圓滿一些呢?”
這倒是。這世道下,子嗣是重中之重,不到一定的地步,換了誰是嬸嬸,也不敢篤定叔父真的不想有人繼承夏氏香火。
好生寬慰了樊氏一陣子,香芷旋轉去外院。
夏易辰正在謀劃今年要如何拓寬商路,侄女進門後,指了指書案對面的椅子,“昨日沒吃虧吧?”
香芷旋俏皮的笑,“當然沒有,也不看我是誰的侄女。”又自嘲道,“要是跟人動手,我只有捱打的份兒,說話再不佔上風,日子還有得過麼?”
夏易辰被惹得笑起來,“這倒是。”
“說起來,您怎麼知道和月郡主那麼多事情啊?”
夏易辰笑著解釋道:“經商之人要是有那份心思,最容易探聽各路訊息。在京城的西夏人,也不是沒有貪財的。我料想著興許少鋒和你用得著一些訊息,就早一些吩咐下去了。”
“怪不得。都像我一樣臨時抱佛腳,肯定不行。”香芷旋笑盈盈的,“薑還是老的辣啊。”
夏易辰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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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元宵節,襲朧為著三個小侄子,特地命外院準備了煙花,當晚一家人齊聚一堂,觀看絢麗綻放的煙花。
幾個孩子揚著小臉兒,看著夜空中浮現的璀璨美景,煞是喜悅。
這日過後,年節就算是過完了,第二日起,襲朗與襲刖每日早出晚歸,專心處理公務。
這日,蔣修染與襲朗相約去了新開的一家酒樓用飯。他們兩個到了一處,自然是想好好地喝一頓酒。
年節時別人都喝得七葷八素,他們卻是一樣的閉門謝客,襲朗陪家人,蔣修染或是陪著妻子,或是處理手裡一些要事。
兩人到了定好的雅間,落座後點了六菜一湯,兩壺燒刀子,特地交待了一句:一壺要溫好,一壺不能溫。
夥計稱是而去。幾道菜很快上了桌,送酒來的卻是東宮一名內侍。
放下酒壺、酒杯,內侍苦笑著指一指門外:“和月郡主聽得二位到了此地,特地趕來相見。”
蔣修染笑笑地看著襲朗,一副“衝你來的,跟我無關”的樣子。
襲朗不動聲色,心裡卻想著,真該讓你聽聽這郡主是怎麼編排你的。
☆、163|第150章 ·π
內侍為兩人斟滿了酒,笑著退至門口。
和月郡主款步走進來,大大方方地打量在座的兩個男子。
她來到這裡的時日已久,卻還沒見過他們。
一個穿著藏藍色錦袍,另一個穿著煙青色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