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和四哥送我們回來,一日我跟含笑說話,含笑也是聽趙賀說的,說四哥四嫂他們在路上遇到了死士……情形特別兇險,好多人眼睜睜地看著,四哥能無事,是險中取勝……”她背轉身,去給他拿乾燥的中衣,“我沒親眼看到你與人廝殺,可是……一定也是分外兇險的吧?……”
說到這裡,她沉默下去,也不轉身過來。
只給他一個僵硬的木然的單薄的背影。
蔣修染上前去,從背後擁住她,“你這是怎麼了?”抬手覆上她面頰時,才發現,她已滿臉是淚,“元娘?”
她倏然轉身,擁住了他,語聲哽咽:“蔣修染,我這段日子都特別害怕……是你說的,好日子才剛開始,你不要……你不要出事。”
“嗯……”他如嘆息一般應了一聲,“我,盡力。”隨後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元娘?”
“嗯?”
“你這樣,是回報還是——”他頓了頓,“恩賜?”
寧元娘沉默片刻,“這兩樣,你需要哪個?”
“……”他哪個都不需要,哪個都是他牴觸的。
“哪一樣我都給不了。”這一次,輪到寧元娘語氣如嘆息一般了,“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擔心你安危。沒了你,你若出了事,於我,是最大的災難,是受不了的煎熬。”
“元娘……”
寧元娘抬眼看著他,眼中仍是瀰漫著淚霧,卻可憐兮兮的笑了,“我是不是特別笨?到了這關頭,才知有多在乎你。”
“沒。”他笑起來,“我知足了。”
那笑容,讓她怎麼看怎麼心酸。
她欠了這男人好多好多呢。
可他從不抱怨,什麼都不說。
她淚盈於睫,手裡拿著的乾燥的中衣落到地上,手臂纏上了他的肩頸。
他順勢摟住她,低下頭去索吻,扣在她腰肢的手,輾轉游移。
唇舌交錯間,她完全軟化在了他懷裡。
空前柔軟的身軀、回應的態度,讓他一頭栽進了這溫柔鄉里,不願回頭,不願清醒。
寢室內只點了一盞小小的羊角宮燈,在這悽風冷雨的夜裡,燈光透著寥落。
室內溫度被男女越來越急促的喘息點燃,旖旎無聲流轉開來。
他手勢靈巧地讓她衣衫落地,她竟也未曾反對。
要在以前……她才不肯依。
今日卻是不同,她纖細的手臂一直環著繞著他。
昏暗而曖昧的光影之中,他將她抵在牆壁上,撈起她身形,唇上細密溫柔的吻著,緩慢而堅定的抵入索取。
她咬住他舌尖,忍著沒有出聲,手將他扣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