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麼?很記掛他就是了。嬸嬸一再問起他,一再說著街頭巷尾流傳的關於他的沙場佳話,得知他待她溫和周全,便發自心底地開始擔心他的傷勢。好半晌,她所思所想都是關於他,甚而擔心三爺、五爺過來是給他添堵。
心念轉了轉,她不自知地跑題了:“等你痊癒之後,跟我一起去看看叔父、嬸嬸好不好?”
“好。這還用你說?”襲朗凝視著她的眼睛,“我問的是這件事?”
香芷旋底氣不足地輕笑出聲。
這時候,襲朗聽到了老夫人、二夫人在院中的呼喝聲,微微挑眉。
香芷旋也隱隱聽到了,連忙掙脫他的束縛,“怎麼回事?”
襲朗也沒瞞她,說了襲朋的事情。
那麼,老夫人、二夫人肯定是來找他要人的。香芷旋聽著都替他心煩,又問:“等會兒她們要是問起,我怎麼說?就說不知道?”到了清風閣,她總不能避而不見。
“嗯。”襲朗閒閒起身,輕飄飄看她一眼,“晚上再跟你算賬。”
香芷旋差點兒就紅了臉。
他笑著揚了揚眉,“走吧。”
香芷旋定了定神,隨他走到廳堂。
老夫人因著心頭肉下落不明,已沒了平日的沉穩,臉色極是難看,幾乎發青了。
二夫人坐在老夫人下手,倒還算平靜。她出自護國公蔣府,而蔣府世代為官,是與襲家齊名的世家名門。也是因此,她這出身高門又嫁於高門的女子,一身的華貴、高貴,骨子裡的矜持驕傲難以隱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容色極為尋常,甚至可以說,長的有點兒難看。
老夫人見襲朗、香芷旋相形走出來,連禮數都顧不得了,直言詢問襲朗:“說說吧,你到底把你六弟弄到哪裡去了?”
“老六不見了,怎麼能找我呢?”襲朗似笑非笑的落座,語氣散漫。
“是誰說過大逆不道的話?”老夫人視線陰冷地凝著他,“我已退讓至此,你為何還不放過手足?”
襲朗平靜接住老夫人的視線,“聽這話的意思,是已認準我扣押了老六?”
“是我在問你,你別一味說那些沒用的!”老夫人心裡的火苗在踏入清風閣的時候,已然化作燎原大火。她已不能找回理智,若是可以,真想將這個不孝的東西殺了。
襲朗卻只是道:“您就說是不是吧。”
二夫人插話問了一句:“不是怎樣,是又怎樣?”
“若不是,我當即送客,不耽誤你們找人。若已認定——”襲朗輕輕拍了拍座椅扶手,“我也就不需放過所謂手足了。”
語氣仍是那樣的散漫,偏偏讓人覺著陰狠之至。
香芷旋眼觀鼻鼻觀心,想著你就嚇唬人吧,也不怕把誰嚇掉半條命。
“沒有誰認定你做了什麼。我只是來問問你知不知情。”二夫人這樣說著,視線在襲朗和香芷旋之間徘徊不定,她站起身,笑了笑,“看你這樣子,定是不知情了。也不是著急上火的事,我也不做無用功了,先與侄媳婦說說話去。”走到香芷旋近前道,“陪我去後面的小花園走走?”
香芷旋稱是,與二夫人出門,喚薔薇、鈴蘭隨行,往後方走去的時候卻道:“天色不早了,外面寒氣重,不如去暖閣說話。”
二夫人側目相看,那雙不大的吊梢眼眯了眯,“你們房裡這麼早就生了火,為老四是假,你怕冷才是真吧?”
香芷旋則轉頭吩咐鈴蘭:“先去暖閣備好茶點。”將二夫人的問話略了去。
二夫人笑起來,“老四這算什麼?誤打誤撞撿了個寶,還是瞎貓……”
未說完的話自然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香芷旋仍是一副沒聽到的樣子,指一指遊廊下花圃間的花,“天氣真是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