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芷旋如何能夠看不出,早就跟襲朗說明,給夏易辰謀取個官職了。淮南王到底是皇室中人,太想當然了。
至於要她跟香芷旋美言幾句,更是不如不說。秦家與襲家是通家之好,可到底不是一家人,她終歸是襲家的媳婦,憑什麼要幫著外人讓家裡人心煩?香芷旋又哪裡是能被人幾句話就能說動的。她不說夏映凡的壞話就不錯了。
香芷旋與襲朗對此事自會有考量,她才不會捲入這種莫名其妙的是非。
夏映凡繼續道:“再有,淮南王知道我兄長看重四夫人,也想給她一些好處,她有何意願,只管直說。”
給香芷旋好處。錢友梅認真地想了想,想不出香芷旋還缺什麼。婆婆疼愛、夫君寵愛、妯娌相處和睦,如今是一品衛國公世子夫人,還錦上添花的有了喜脈,並且手裡有大把妝奩。這樣個浸在蜜罐裡的人,能缺什麼?真要說缺少什麼,是自幼失去父母,寄人籬下時過得很不如意,而這些前塵過往,是誰都不能幫她彌補的缺憾。
**
寧氏到了花廳,寒暄一陣子,看出睿王妃、三公主找香芷旋有事,便找了個藉口回房了。
睿王妃的視線在香芷旋的腹部打了個轉兒,身形纖弱,加之衣衫寬大,看不出端倪。
三公主也細細打量著香芷旋的身形,“你有喜四個月左右了吧?怎麼也看不出來?”說著就笑起來,“有沒有讓太醫把脈,他們能透過脈象看出男女的,你有沒有問過?”
香芷旋笑道:“倒是沒問過這些,每次只是問問情形如何。”
“也是,你們家哪兒用問啊,從來都是男丁多,便是頭一胎是個女娃娃,之後再生就是男娃娃了。”說起關於小孩子的事,三公主的神色變得很是柔和,語氣亦是,“等你的娃娃出生之後,我要好好兒給他準備一份禮物。”
“那妾身先謝過殿下了。”
“亂客氣什麼?”三公主笑道,“咱們又不是外人。”又說起在垂花門的事,“要不是咱們交情匪淺,我早就反客為主把那女子趕出去了。便是你們家襲少鋒發火,也是之後的事兒了。”
這倒是大實話,香芷旋不由笑起來,再次道謝。
三公主就指了指睿王妃,“我這嫂嫂也有喜了。”
“是嗎?”香芷旋真是絲毫也沒看出來,連忙起身道喜。
“快坐快坐。”睿王妃起身,親暱地將香芷旋按回椅子上,又在她身側落座,“也是因此事,我才來找你的。”
“不知是為何事?”
睿王妃的手落在腹部,“只一個多月,胎象不大安穩,每日裡是一碗不落地服用安胎藥,卻也無甚作用。為此我真是夜不安眠,留心打聽過,得知你自有喜之後,只是讓太醫把把脈,安胎諸事請的卻是京城名醫。今日我就過來問問你,是請的哪一位大夫?事關皇家子嗣,我不得不多做些功夫。”
三公主幫腔道:“太醫院裡那些人,誰都清楚的,或許有醫術精湛的,卻是心不齊,各為其主。與其跟他們上火,倒不如另請高明。”
才怪。香芷旋對這姑嫂倆的話是一個字都不信。睿王妃可是皇后娘娘的兒媳婦,太醫院再不濟,效忠皇后並醫術高明的怎麼會少?
再有,睿王妃早就說了,找她是有好事。這件事不過是好事的引子。
這樣看起來,睿王被襲朗彈劾的事情還沒了,甚至於,日子是越發的不好過了。不然也就沒有這樁事了。
香芷旋腦筋飛快地轉著,道:“不瞞殿下,平日妾身調理身子都是請的京城的盧大夫。安胎之事,倒是沒怎麼勞動他開方子——胎象安穩,不需用藥。”
似是而非的答覆,並非大力推薦。
睿王妃卻是笑道:“襲夫人身量纖纖,有喜之後卻不能害喜,想來全是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