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轉去小書房。
離門口越近,心越是跳得厲害,竟有一種近似於近鄉情怯的感覺。
她不自覺地放輕腳步,走進廳堂,見元寶睡在三圍羅漢床上。
這個小沒良心的,不在正屋等著她回家,卻在這兒呼呼大睡。他回來了,就可以把她扔到一邊兒去?她腹誹著,斜睨元寶一眼,走向裡間。
輕輕撩開簾子,看到他站在書案前習字。
略微曬黑了一點兒,面容線條愈發銳利——瘦了一點兒。
她就站在那兒看著他,看得越久,笑容就越深。倒要看看他幾時發現自己。
從她進門時,襲朗就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原以為會撒著歡兒的跑到他面前的,可她沒有。就傻乎乎的站在那兒。
這反應對麼?
他繃不住了,抬眼笑微微看著她,問:“好看麼?”
香芷旋點了點頭,還是站在那兒。
高興傻了?襲朗轉過書案,張開手臂,“來,讓我抱抱你。”
她夢遊似的走到他面前,視線仍是不離他容顏,“真的回來了啊?怎麼也不事先告訴我一聲?”
“怕計劃有變,讓你空歡喜一場。”襲朗將她攬到懷裡,揉了揉她的臉,“你最沒意思了,我以為你該像元寶一樣高興。元寶高興得都讓我以為它瘋了。”那個小傢伙,他還在回清風閣的半路,它就瘋了似的衝過去了,不管不顧的撲到他身上,兩隻爪子把他官服肩頭、袖子的衣料都勾破了,跟他膩了好半晌才肯跟著他往回走。
一眾僕婦看著,頭一次在他面前忍不住地笑了。
不是不狼狽的,卻也真讓他愉悅,到底沒白疼它。
“我瘋不起來,我高興傻了。”香芷旋笑著勾住他肩頸,手臂真實的觸感讓她回過神來,笑容變得生動起來。
“傻倒是真的。”襲朗笑著啄了啄她的唇。信件中透著想念的言語一字也無,長篇大論的說元寶怎樣怎樣……也就她幹得出這種事兒。
“所以說你沒良心啊。”她摩挲著他的唇,“都不給我正經寫封信,只我跟你絮叨過一回。都要想死你了。你不在家,都沒了主心骨。”
“有多想?”
“不告訴你。”她橫了他一眼,卻是一點兒凌厲也無,唯見柔柔的笑意。
他點了點她唇瓣,舌尖撬開她唇齒,加深這個吻。
不需要她說。
身體的反應最誠實,誰也欺瞞不了誰。
☆、112|5.22.111|
唇舌的戰慄讓她整個人變得軟綿綿的。
最熟悉的氣息、最依戀的溫暖縈繞著她,讓她貪戀沉迷。
他亦如此。到了外面,少了每日與他溫言軟語甚而有時絮絮叨叨的阿芷,日子著實無趣得緊。
每一日都在盼著早些回家。
以前並不知道“家”這個字眼意味的是什麼,如今她讓他清晰的明白、感受到了。
不想放開她,想要更多,卻不得不放開。
他這小書房最是清靜,也最是熱鬧。室內通常只他一個人,但是不知何時幕僚就會走側門求見。
再者,這樣的日子,反倒不能由著性子,不想她在下人面前不自在。
強壓下了心裡那團炙熱的火,攜了她的手,轉到外間落座。沒去驚動酣睡的元寶。
而元寶聽到兩人趨近時就醒了,有些不情願的睜開眼睛,看到香芷旋,跳到地上,抖了抖一身蓬鬆發亮的毛,對她搖著尾巴,隨後去走到了襲朗身邊,坐在他一側。
“說你沒良心可一點兒都不冤枉你。”香芷旋大樂,轉到它面前蹲下,“他這一走就是快兩個月,你居然還認得?”
元寶搖著尾巴,用頭拱了拱她,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