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們發出更加興奮的聲音。
洛芍站在甘寧宇的桌子旁,卻發現她沒有反應,她手中的筆也只是在草稿紙上亂畫。
少年少女們的小心思啊。
洛芍笑著敲了敲甘寧宇的桌面。
甘寧宇猛地一驚,抬起頭,她迅速收拾好臉上的神情,讓開了位置。
她站起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向鄭天寶。
鄭天寶整個人都往前探,脖子抻的長長的,就像是一隻在探頭探腦的呆頭鵝。
兩人不知道因為什麼鬧彆扭,可這層彆扭中又有著一種兩人才知道的默契。
洛芍坐回椅子上,手裡無意識轉著筆。
紀東曦的奶奶是俄羅斯人,可惜,從紀言的身上並不怎麼看得出來,除了面板稍白一些。
陳晴曾經問她:「洛芍,你知道該怎麼才能讓自己更白一些嗎?我、我怕他會嫌棄我……」
若是她那時就想到陳晴口中的男人是那個狗東西,後來也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情了。
洛芍一把攥住手中的筆,筆身「咯吱咯吱」作響。
上課鈴響了起來,洛芍這才注意到紀東曦根本沒有回教室。
怎麼回事?該不會他受了這點打擊就受不了了吧?
許多同學也注意到紀東曦不在,忍不住竊竊私語,小聲猜測。
直到班主任站在講臺上,這些猜測聲才停了下來。
閆肅逡巡室內一週,緩緩開口:「鄭天寶。」
鄭天寶沒想到自己會被老師點名,立刻抬起頭。
「你去給紀東曦送幾本書,紀東曦在一樓的醫務室裡。」
醫務室!
教室炸開了鍋。
鄭天寶立刻跳了起來:「好的,老師,我現在就送下去。」
鄭天寶從紀東曦的書桌上挑了幾本書,匆匆出門。
——
喜歡一個人需要多久呢?
一個眼神,一句話,亦或者是一杯熱水?
紀東曦躺在鋪著白色床單的病床上,看著頭頂上冰涼的藥水一點點滴下,輸進他手背青色的血管中。
他的記憶忍不住倒退到很久以前——
紛亂火辣的霓虹燈照著整條街色彩斑斕,他卻靠著一根路燈,慢慢滑了下去。
劇烈的疼痛,發冷的身體,眩暈的頭腦……就在他以為自己就會這麼痛死過去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一個清冷的聲音。
「小弟弟你很可愛嘛!」
紀東曦對自己的外貌有足夠的自信,但不是現在,現在的他——離家出走,多日生病,臉色蒼白且精神萎靡,簡直像個鬼。
他知道這條街上會有做生意的女人,卻沒有想到她們居然連他這個病得要死的人都不放過。
紀東曦雙手撐著地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輕柔地將他蓋住眼睛的潮濕碎發抹了上去。
她的肌膚如此冰冷,她的動作卻如此溫柔。
紀東曦愕然抬頭,卻對上一雙冷淡的眼眸。
他曾看到過他父親喝的威士忌——晶瑩的冰塊撞擊著透明的玻璃杯壁,發出「噹啷」的聲響,琥珀色的酒液倒映著窗外的彩燈,那正是屬於她眼睛的感覺。
此時,她正趴在垃圾桶桶蓋上,探著身子撫摸他的頭髮,整個人搖搖欲墜,快要栽倒下來,一看就是個醉酒的女人。
紀東曦淡淡道:「小心。」
女人低頭笑了起來,一頭粉毛在斑斕的燈光下亂顫:「沒想到小弟弟你還挺關心姐姐的嘛。」
你臉那麼嫩,算哪門子姐姐啊!
紀東曦皺著眉,沒有說話。
女人突然整個人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