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泱喊了一聲,特別輕,特別軟,軟得魏疏心裡都糊成一團,面上露出了一個笑,“你可以直接問我。”
喻泱低下頭,“我們為什麼離婚啊?是我不好嗎?”
魏疏坐在床邊,低頭給喻泱削蘋果,她的手指修長,看著就賞心悅目,拿刀削蘋果還不帶斷皮的。
“是我不好。”
“為什麼非得離婚呢?”
喻泱沒有之後十一年的記憶,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她倒追魏疏的階段,覺得以後的自己能和魏疏結婚,肯定花了不少心思。
魏疏多難追啊,自己現在還處於死纏爛打的狀態。
“因為……”
魏疏低下頭,蘋果皮斷了,啪嗒掉在垃圾桶裡。
“我們的孩子小饅……”
她還沒說完,喻泱就大叫了一聲,“我還生了小孩?!!!你讓我懷孕了魏疏!!”
魏疏:“……你想什麼呢。”
喻泱垂頭,“我們的孩子怎麼了?”
魏疏:“沒了。”
她說得很乾脆,乾脆得讓喻泱都愣住了。
她的記憶裡壓根扒不出這段,十一年的空白讓她面對二十九歲的魏疏總覺得有些心慌。
分不清是十七歲的喻泱心慌,還是二十八歲身體的喻泱心慌。
“我工作很忙,你自己也很忙,孩子是兩年前領養的,平常也有人帶。那天本來是我要去接小饅,但是臨時有會走不開,就讓司機去接了。”
魏疏平穩地回憶,試圖平靜地去敘述,但是很難。
“那天的雨很大,司機耽擱了,小饅自己在校門口等,結果被車……”
喻泱腮幫子被蘋果酸得疼,她覺得自己腦袋也疼,渾身上下都疼,一下子喘不過氣來。
“你先別說了。”
魏疏看著喻泱蒼白的面孔,這個人長了一張圓臉,五官也很精緻,眼睛跟貓似的,而且很愛哭,沒一會兒就冒淚。
“我幫你叫醫生。”
她就要去按那個鈴,手被人按住,“別。”
喻泱拉著她,眼眶已經紅了,“魏疏,你抱抱我好不好。”
隔了半天,魏疏說:“喻泱,你今天本來是要和我離婚的。”
她說得硬邦邦,喻泱的記憶還停留在十七歲,她在轟轟烈烈地追魏疏,魏疏隨便一句話都能被她品出花來,更別提現在的口氣,帶著和十八歲魏疏完全不一樣的親暱,好像這個空白的十一年,真的有很多很多的感情潛藏在裡面。
她盯著魏疏,高階病房有種酒店公寓的感覺,窗戶外看出去還都是高樓,只不過狂風暴雨,才下午就像晚上。
喻泱死死地盯著魏疏,她那雙眼十七歲的時候單眼皮,有點上挑,不割了雙眼皮也有天生的嫵媚,這張清純裡帶著媚的臉眼眶泛紅,淚珠在裡面打轉,聲音都是哽咽的:“可是我不是那個喻泱。”
她抓著魏疏的手,“我醒來之前明明抱著數學作業本要送給老陳,下節體育課,我們班和你一個時間的。”
數學作業本。
老陳。
體育課。
這些詞都離魏疏太遠太遠了,她一瞬間的恍惚,就是人被拉下,十七歲的靈魂藏在二十八歲身體裡,喻泱還是那個喻泱,是全然喜歡她的喻泱。
她一口親在魏疏的唇角。
“我本來打算在自由活動的時候把你叫到單槓那邊。”
“求你幫我補數學,然後在我家裡辦了你。”
喻泱說得非常有計劃,就是惹人發笑,她盯著成熟n倍的自己的臉,說著幼稚的話。
魏疏不得不從回憶裡扒出那天。
學生時代的體育課一星期兩節,週三下午的和f班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