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去!如今小王氏大歸,蘭雪被禁足又在養傷,馬梅娘倒是接手了一些府中事務,卻只在後院的小事上拿主意,前院的事是壓根兒不管的。趙碩覺得自己是個爺,怎麼好管這些家中瑣事?只一味倚重手下的心腹,沒想到竟然還是出了婁子。
趙碩只能轉身去罵甄忠他們幾個:“如何管的家?!如何調|教的下人?!”
甄忠他們幾個只能自認倒黴。其實他們各有職司,自打藍福生被攆,府裡的內務基本就是甄忠在管,他一個人分身乏術,近日家中又有事要忙,哪裡忙得過來?如今出了紕漏,也只能老實認罪了。
這時阿興走了進來,在趙陌耳旁低語了幾句,趙陌挑了挑眉,看向父親:“真是巧了。那個與這婆子搭話的閒漢,竟然是遼王府出來的。有人說,他是二叔手下得力的人。”
“你說什麼?!”趙碩氣得臉都歪了,“趙砡又想做什麼?竟然連我後院的女人,他都敢打主意了?!”
趙陌強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說:“這事兒不是小事,父親,只怕二叔並不是衝著蘭姨娘的美色而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是美色,難道……”趙碩忽然頓住,想起蘭雪身上那個要命的秘密,他臉色頓時大變。
趙陌知道父親如今肯定顧不上這跪了一地的下人了,便示意甄忠:“把人都押下去吧,各打二十板子,今天就送到莊子上去,不要讓他們胡亂走動,或是見外人,免得傳出不該傳的風聲來。”
甄忠猶豫著看了看趙碩,便領命押著人走了。他如今也看清楚了,真正有望成就一番事業的不是趙碩,而是趙陌,趙碩還需要仰仗這個兒子呢。趙陌在這件事上真是為了趙碩著想,他做下人的,當然不能拆主人家的臺。
等屋裡的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趙陌父子二人,趙陌才輕聲問趙碩:“父親,蘭姨娘的事兒,您到底是怎麼想的?明知道她是什麼身份,為何還要輕輕放過?您就不怕外頭的人知道了她是誰麼?!”
趙碩深吸一口氣:“我當然知道箇中風險!可是……”他頓了一頓,“蘭雪的同夥還在外頭,天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就會落入官府手中?萬一到時候他們供出我來怎麼辦?為了逃過失察的罪責,我就只能指望提前一步,從蘭雪口中打探到更多情報,好助朝廷將那夥北戎密諜全數拿下,方能將功贖罪。但蘭雪不肯說,我又怕用了刑會叫她的同夥知道,私下做出什麼事來……沒辦法,我只好暫時禁了蘭雪的足,等她的傷養好了,我再拿她做個誘餌,引她的同夥上勾。到時候,我肯定要借用你手下的親衛,你可別推託才是。”
趙陌明白趙碩的用意了,不置可否,只道:“父親想得雖好,但事情怕是由不得您再猶豫了。如今二叔派了人來打聽蘭姨娘,只怕是察覺到了什麼,萬一他不知輕重地捅到朝廷上去,父親要怎麼辦?”
趙碩的面色漸漸蒼白起來,他有些六神無主:“那……那我該怎麼辦?!”
趙陌給他出了主意:“我們直接去對王爺吧?與他說明事情輕重,他會管束好二叔的。”
“什麼?不行!”趙碩的臉色再次大變,“王爺一心要讓趙砡搶走我的世子之位,怎麼可能會甘心幫我的忙?他只會恨不得我早點兒死!”
趙陌斬釘截鐵地道:“若不告知王爺,父親要如何阻止二叔胡來?他們馬上就要離京了,不趕在他們動身之前,將此事做個了結,難不成父親真要冒著秘密被洩露出去的風險?!您心裡應該清楚,若是二叔不管不顧地在離京之前捅開蘭姨娘的秘密,您的世子之位定然不保,而他……自以為能得到世子之位,實際上卻是一場空。因為蘭姨娘的存在,不但對父親您是威脅,對王爺也同樣如此。若說您失察了,遼王府同樣失察。若說您這裡有了洩密的嫌疑,遼王府又能清白到哪裡去?父親,您雖然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