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近了,果真是力力警官。他沒停下來,就這麼毫不猶豫地貼到了童童身上,然後伸出手,一把摟住滿臉淚水的方童童。
方童童沒有掙扎,渾身軟塌塌地靠在力力身上,把眼淚、鼻涕肆無忌憚地蹭到他的身上。她感覺力力的胳膊一直在用力,快要把她捏碎了。出於安全考慮,方童童發出了反抗的聲音,但同時,她又怕破壞了現在久別重逢的激動氛圍,於是她的聲音就變得有些欲拒還迎。
力力是個大直男,完全解析不了方童童聲音中的各種資訊。他把這種低聲的抗議誤會成難以抑制的想念。於是更加用力地擁抱起了懷中的愛人。
方童童只好大聲地喊出來:“我要被勒死了。”
力力警官就像做錯了事的小男孩一樣,趕緊鬆開了胳膊,一臉擔心地瞅著方童童,張了張嘴,半天憋出一句話:“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方童童委屈地瞅著徐力力,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你為什麼要和我分手啊?”
徐力力一臉莫名其妙:
“誰要和你分手啊?這段時間我都要忙瘋了。下午還要回單位呢!我……”
說完,徐力力輕輕地給方童童擦了慘眼淚。
“你什麼?”方童童眼淚含著淚水,期盼地瞅著徐力力。
“我都要……”徐力力低下頭,在方童童耳邊輕輕地說:“我都要想死你了!”
方童童被撩撥得瞬間臉紅,她揉著發癢的耳朵,嗔怒地說:“你跟我提分手的時候那麼冷漠,我都要恨死你了!把你拉黑!永不再見!”
“真不是我!到底怎麼回事,容我有了空兒,調查一下。肯定給你一個交代。”徐力力滿臉通紅地申辯著:“不過,我在我媽的墓前,特別鳴謝一下童童小仙女,人美心善,給了他兒子一次機會。”
“你還說?你爸爸對你媽那麼情深義重,我想你應該也差不了。”方童童嬌羞地說。
沒想到,徐力力聽了之後,立刻收斂了笑容,換了一張撲克臉:“別跟我提我爸。他那是裝的。在死人面前,他也沒有實話。”
方童童沒有問,只是用一雙大大的眼睛盯著徐力力
徐力力一屁股坐到了墓碑的左邊,看著墓碑上猩紅的名字——左絮。方童童也坐了下去,坐到了墓碑的右邊。隨著徐力力的目光看著左絮兩個字。
“我媽媽死的時候還不到40歲,還好,我的姥姥、姥爺早就去世了,沒有遭受到喪女之痛。真正悲傷的人只有我和我的小姨。現在我回想起徐軍趴在我媽屍體上痛哭的樣子,只覺得虛偽和噁心。”徐力力的眼睛通紅,喘了一口氣粗氣,接著說。
“辦完我媽的後事,徐軍說自己的狀態太差,不能照顧別人。給我和小姨租了個房子,讓我倆出去住。你想想,一個18、9歲的大孩子照顧一個7歲的小孩子是什麼樣的狀態?多虧當時我小姨的男朋友,也就是現在的小姨夫伸了***,總從他家拿這、拿那往他女朋友這送。”
“其實你爸也挺可憐的!”方童童試圖勸解徐力力。
“我挺擔心徐軍的。一天下午,我拿著我小姨夫送來的外國巧克力,偷摸地回到了原來的家,想給徐軍一個驚喜。我知道平時他們大人把備用鑰匙放在外面的電錶箱裡,拿出鑰匙悄悄地開啟門,我自作多情地想把巧克力放在他的臥室裡就走。但是你猜我看到了啥?”徐力力看向方童童。
“你不會看到一個女人吧?”方童童大膽地猜測。
“童童,你適合做我這個行業哦。就是一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和徐軍正在床上聊著天。倆人什麼都沒穿,被子也沒蓋。他們就像兩隻猴子一樣毫無遮擋地,毫無羞恥地談論著我媽。”徐力力歪著嘴笑了笑。
方童童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