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媽說,咱們來墊付爸的這筆賠款。然後把媽手頭的錢做一個理財,就是那種一年都取不出來的理財。你覺得怎麼樣?”於蕊問韓遂。
但是,以她上輩子的經驗來看,白迎華對韓為民感情很複雜,並不像她在外人表現的樣子——水火不容。所以白迎華到底能不能被於蕊和韓遂穩在身邊,不好說。
感情這個東西很玄妙啊。
“行,挺好的,我覺得我可以控制得住她,媽還是聽我的話的。”韓遂好像黑包工頭一樣,語氣中充滿了自信,只不過在於蕊看來,韓遂的這個自信太盲目了。
“那咱們倆就商量好話術,協調一直再跟媽說。咱媽可比你精明多了,千萬不可大意輕敵。”於蕊就像是戰地指揮官一樣,在飯桌上給韓遂佈置著任務。
倆人走進家門,抬頭就對上白迎華的眼睛。她居然搬了個椅子坐在大門對面。沒等倆人說話,白迎華就急切地問道:
“票給我買了嗎?你爸那邊還挺著急的。”
韓遂穩了穩,瞅了於蕊一眼,就像是徵求戰友的同意一樣,深吸一口氣說:
“媽,你彆著急,爸的錢不用你出,我來墊付。”
“啊……你是這麼想的啊。”白迎華把尾音拖了好長:“嗯,但是我也想回去看一眼,我怕你爸受騙。”
“我倆回老家的時候,你還差點被人騙,把房子賣了呢。”韓遂自認為自己說話很有力度。
“那還不是因為於蕊家的‘好親戚’,你這婚結得可真‘好!’”白迎華又把火力集中給了於蕊。
“媽,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就找個律師給爸把把關,看看那個協議。正好我有一個大學同學是律所工作,我讓他幫我介紹一個靠譜律師。”韓遂趕緊換了一個套路,這都是他和於蕊事先商量好的。
“我怎麼就容易上當受騙了?我是為了誰?我走的每一步不都是為了你?韓遂,你可真沒良心啊。跟你那個死爹一個德行。”白迎華的開關似乎又被開啟了。
“律師,律師,媽,我給我爸請一個律師,行嗎?我只是說律師要比你的專業性強。”韓遂開始慌亂起來。
“你們就是嫌棄我,你們想想,要不是我的話,你怎麼長這麼大?怎麼結的婚?一口吃的,一口喝的都是我辛辛苦苦地賺來的。動不動就嫌棄我,怎麼那麼不要臉?”白迎華一旦開啟情緒開關,就很難關上。
韓遂還要辯解,被於蕊制止了,他倆就坐在沙發上,靜靜地聽白迎華一條一狀地訴說著自己的不容易和被辜負。
於蕊看著白迎華上下嘴唇翻飛,直至口角泛起白沫,看得出了神。因為她的頭腦中還一直回放著剛才在飯店看的監控畫面。白迎華的老伴用行動詮釋著對她的“嫌棄”和自己的“不要臉”。
上一世,於蕊一直覺得自己的地位和韓為民一樣,默默承受白迎華的壓迫。而且白迎華對他倆的攻擊形式也是一樣的,言語上的進攻和鄙視。於蕊認為韓為民能體會兒媳婦的不容易,從而善待她。
但是,於蕊生完女兒之後,一向沒有存在感的公公卻掀起了波瀾。
在於蕊生產完第二天,白迎華就回了老家。原因是,韓為民聽說於蕊生了個女兒之後,立刻頭昏目眩,暈倒在街頭,被急救車送到了醫院。
白迎華從老家回來就開始勸說韓遂他們要二胎。甚至以保養身體為名,讓於蕊喝回奶藥,斷了母乳。
於蕊永遠記得白迎華對她說的話:“這些奶啊都是血變的,一個女孩不配喝!我們那代人喝的小米湯,不也都活得好好的嗎?”
“你跟韓遂說了嗎?他也同意?”當時於蕊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居然是韓遂是否也有相同的想法。
一個女人在婚姻中喪失自我的表現,往往是沒有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