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丘宗主此舉未免太過難為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且這秘銀鏡的功能與修士的失蹤並無太大關聯,不過多此一舉。”秦宗巍沒有開口,秦巖卻明白了秦宗巍心中的想法,所以直接開口反駁,而且他自己對這個鏡子也是有些忌憚。
水輕魂哈哈大笑,似乎秦巖的話十分可笑。“每個人都有秘密,所以我們這些不是人的妖靈就沒有秘密了?你們滄瀾宗成功讓本尊理解了何為厚顏無恥四字,當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本尊開眼了。”
滄瀾宗內,不只是秦宗巍,其餘門內弟子大多早已習慣身居高位,畢竟幾萬年來,滄瀾宗南境劍宗之首的地位屹立不倒,穩如泰山,在他們看來,能讓眾多宗門同行,已然是一種施捨,哪怕這些施捨是他們進入秘境不可或缺的力量,眾人實力再強,也抵消不了他們心中自然而然的優越感。
水輕魂毫不留情的戳破滄瀾宗虛偽的麵皮,場面一時間尷尬無比,沒有人敢去找滄瀾宗的麻煩,卻也不敢輕易開口得罪七靈宗和雲闕宗,所以眾人都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氣氛正詭異之際,軒丘千珏的懷裡拱出來一個糰子,糰子打了個哈欠,顯然被剛剛的爭執所吵醒,正一臉疑惑的望著呆立原地的眾人,隨後抬頭看向軒丘千珏。“師傅,怎麼了?”
軒丘千珏摸了摸龍小芝的腦袋。“小芝接著睡就好。”
龍小芝皺了皺小眉頭,看著劍拔弩張,面紅耳赤的滄瀾宗隊伍,一臉你們怎麼這麼不乖,這麼不消停的嫌棄表情,聲音卻完全不同於那張嚴肅正經的包子臉,大概因為睏倦,有些甕聲甕氣。“可是小芝想知道。”
軒丘千珏無奈,知道龍小芝有時候執著起來像個小牛犢,只好簡單又明瞭的將事情講解了一遍。
龍小芝邊聽邊摸著自己的小下巴,聽完之後陷入短暫的沉思,然後爬出軒丘千珏的衣襟,轉而飛到軒丘千珏的肩膀上,兩隻小胖手抱拳,十分大方的對著眾人行了一禮,這才開口說話。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小芝以為,檢視妖靈本體是次要的,因為修士消失,究竟是何原因還不得而知,反而人心叵測最為危險。無論是妖靈還是人類,如果品行沒有問題,自然不會做出傷天害理之事,反之,內心陰暗之人,哪怕與修士消失無關,又如何保證他不會在之後做出什麼惡事,你們人類不信妖靈,又可曾想過,在我們妖靈眼中,人類是何模樣?”
小糰子說話不急不躁,不像水輕魂那般鋒利,不像軒丘千珏那般柔和,而是自有其特性,軟軟糯糯,卻不偏不倚,用一隻小紫蝶的身份給出自己真實的看法。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就算回望鏡照出了水屬性妖靈,他們也無法確定這妖靈就一定與修士的消失有關。
此事細想一下其實他們也會明白,只是卻下意識被滄瀾宗所引導,將注意力轉移到了不肯配合的七靈宗和雲闕宗頭上,如今想來,確實不公平,他們不願意暴露內心,妖靈自然更不願意暴露本體,什麼時候自己變得如此刻薄了?修士紛紛陷入沉思。
龍小芝悄悄的對著軒丘千珏眨眨眼,大眼睛中都是靈動的光彩,臉上滿是矜持,眼中卻寫著:怎麼不誇誇我?師傅不覺得該誇誇我嗎?
軒丘千珏望著龍小芝的眼睛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後很快被慣有的溫和掩蓋,抬手摸了摸龍小芝的腦袋,龍小芝立刻眯著大眼睛蹭了蹭。
修士覺得自己之前被滄瀾宗引導,卻沒有意識到,此時正在被雲闕宗引導,思考方式已經被龍小芝拐了過去。
眾人沉默間,滄瀾宗隊伍裡卻傳來一聲冷哼,這聲音極為沉重,暗含靈力,只輕輕一聲冷哼就讓眾人白了臉,如此修為當真讓人如臨天塹,是絕對的凌駕之勢,眾人扭頭看去,發現說話竟然不是秦宗巍,而是一個頭發花白,臉上佈滿皺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