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我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抱歉。
你從來不撒謊,今天能告訴我原因嗎?為什麼這樣做,又用什麼說服他的。
即便談論的話題蘊含著巨大的矛盾,傅深亭的語氣還是不緊不慢,彷彿是位局外人。
秦衍聲音低沉:講完我們還能繼續做兄弟嗎?
他沒得到肯定的回答。
秦衍也不執著於答案:我從阿翡那裡聽到你同裴珂在一起的訊息,那時候溫妍待產,我認為他跟有婦之夫在一起很不妥當,所以
傅深亭溫和地打斷他:你是他什麼人嗎?有資格給他的選擇下斷定?
秦衍一停:我已經知道過去的自己有多錯誤。
好,所以什麼?
所以我找到他的弱點,以此要挾他分手。
裴珂眼眶抖了抖,感覺心間一痛。
好像第一次解開枕邊人的面紗,當秦衍不再是他心底熟悉的秦衍,他很難過。
所以凌晨四點他給我撥電話時你在哪兒?
我在他的辦公室,電話是我撥的,我把他按在辦公桌上逼他說出的那些話。秦衍做到了徹底坦白,沒有任何掩飾。
傅深亭笑出了聲,這在安靜的房間裡很突兀,隨後是他輕聲的自言自語。
我當真以為他那麼絕情,結果如今發現,他不是,呵。
他似乎得到了什麼安慰,語氣都輕快起來:你找到了什麼弱點,現在他還受這點困擾嗎?
我向他做過承諾,只要他完成我的要求,這件事只有我一人知道,我將履行自己的承諾。
一時間只能聽到手指敲在木椅扶手上的聲音,噠,噠,噠,間隔均勻,像鐘錶。
裴珂眼前閃過畫面,他彷彿能看到敲椅的手指帶著一枚古玉扳指。
他想起什麼,侍從說過傅先生也喜歡香,所以自己腦海中燃香的畫面應該也來自於傅深亭。
阿衍,你被利用了。
這一切發生的當天我就意識到了,我對拆分你們感到抱歉。
裴珂想起什麼,怪不得初醒時殷翡闖進病房,秦衍會說出你利用我在先這話。
所以,一切都能串聯起來了。
裴珂抬眼看向鏤空的屏風前方,像是能看到那裡坐著的人。
一位是他的前戀人,一位是他醒來後以為並且喜歡的新戀人,雖然他們還沒發生什麼實質行為。
果然,他之前的私生活亂七八糟,竟然能跟這麼多人都有關聯。
你出現在三亞不是偶然對嗎?遊艇監控顯示你去前廳,你看到了我們做愛。
是的,我去確認得到的資訊。
傅深亭又笑出聲,似乎很無奈,他直接跳過這個話題,開始談裴珂。
他發生過意外是嗎?失去了過去的記憶只能依靠你對吧?你們坐一輛車來的,不可能談生意,你球技一般也不喜歡這項運動,擅長並喜歡的是他。
他分析完,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阿衍,你有什麼意圖?
越是語氣平和的詢問,越深入心底。
裴珂長長地呼吸,他感覺,傅深亭就像是代他發問一般,他其實也在等待著答案。
但秦衍什麼都沒說,像以前每次一樣,選擇了沉默。
阿衍,我們可以繼續作兄弟,既然你對自己行為感到後悔,那你現在有可以彌補的機會,這一次不要再從中作梗,我原諒你。
這是在讓秦衍作選擇,到底選擇兄弟,還是選擇喜歡的人。
任何人擺上被挑選的位置,都面臨被拋棄的可能。
裴珂從醒來至今從未有如此慌張的時刻,他很難想象如果秦衍離開自己,他會多茫然。
可是,憑什麼傅深亭認為秦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