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來到隔天週日。
清晨的歌舞伎町,某傢俬人酒吧內。
呲呲~
新條香利落地拉好拉鎖,將地上的大號行李箱直立起來,隨後又把昨晚整理好的雙肩包背在背上。
對著四周隨意環顧一圈。
除了傢俱和電視以外,屋子裡乾淨到幾乎沒有任何私人物品。
平整鋪好的床鋪、空空如也的化妝臺、孤零零掛在牆上的空衣架、只留下幾件不要的衣服的衣櫃……
她的目光從每一處地方掃過,以檢查是否有什麼遺漏的東西。
雖然是住了十幾年的房間,但好像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
等到全部檢查完畢以後,新條香滿意地點點頭,然後伸手輕輕開啟房門。
樓下一片寂靜。
豎著耳朵稍微傾聽片刻,隱約可以聽見微弱的鼾聲。
除此以外便再無其他,唯有“啾啾~”的鳥鳴自後方的窗外響起。
於是她這才放下心來。
小心拉著行李箱來到門邊,用雙手牢牢抓住提手,並用力將它往上提。
“嘿休~”
行李箱搖搖晃晃地離地而起,保持懸空。
“唔……好重……”
鼓足力氣的號子裡夾雜著沉悶的憋氣聲。
從手上反饋而來的重量讓她暗暗心驚,連帶著胳膊也在不停打顫。
她試圖就這樣強行向前,結果才剛剛邁出半步,便已瀕臨極限。
啪嗒……行李箱不可避免地掉在地上。
“嘖……”
新條香不爽地咂了一下舌,並鬆開手。
只不過才這麼一小會兒,胳膊上就本能地湧起陣陣麻痺感。
一邊輕輕甩著手腕,一邊對著行李箱犯難。
透過這次的嘗試,也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
很顯然,她自己搬不動這個箱子,以至於連稍微將之提起來一會兒,都會令她呼吸急促,手臂酥麻。
如此就更別提什麼拎著它走下二樓了。
想明白這一點以後,新條香不禁重重嘆了口氣,不過也沒有為此糾結太久。
從裡面取出上學用的制服、一套睡衣、兩套換洗的內衣,以及自己的洗漱用品。
將這些東西紛紛轉移到書包裡面,然後便抬腳往樓下走去。
至於行李箱?
反正一時也拿不動它,叫搬家公司來幫忙又可能會吵醒媽媽,所以只能等之後再想辦法解決了。
就這麼邊想邊來到一樓。
昏暗的環境之中,煙味與酒味瀰漫在房間的各個角落,而她的母親此刻正趴在櫃檯上酣然大睡,構成了她每日所見的日常。
腳步靈巧地繞過散落在地上的酒瓶,沿著一條Z字型的曲折路線來到吧檯前。
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封信放在女人手邊,以保證本人醒來之後就能看到。
做完這件事以後,便瀟灑地轉身向外走去。
穿過走廊,在玄關處穿上自己的長靴,並將制服鞋也裝進塑膠袋放入揹包。
然後開門而出。
在晨曦的光線之中,視野逐漸變得清晰。
下一秒,一名長身玉立的少年便躍入了眼簾。
丰神俊逸的容貌,修長挺拔的身姿,再加上一頭標誌性的銀白色短髮,一下子就讓她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會長?”
她不禁茫茫然喊著,並一臉納悶地歪著頭問道:“為什麼會在這裡……?”
將手中的手機收回口袋,加藤悠介循聲望去,漆黑的眸子裡映照出對方嬌小的樣子。
烏亮柔順的黑色短髮隨風搖曳,幼態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