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毫不留情地點破了事實。
“你只是以維持的名義,粉飾著一塊已經碎成無數碎片的鏡子,以求最後的體面而已。”
房間霎時安靜了下來。
空氣逐漸變得有些壓抑。
“看不出來,原來你是這種會若無其事說些傷人話的型別嗎?”這麼說著的一颯雙手插在口袋裡,佯裝不在意地將身體靠在牆上。
“我只是陳述事實罷了,更何況……雖然你表面上看起來是在顧家,但是在真正遇到問題時,不也是把家人給推出來擋槍了嗎?”
“……你在說什麼?”
“虛偽的面具戴久了,往往就不知道要怎麼摘下來了。”
“……!”
面對對方突然銳利起來的目光,悠介嘴角牽起一抹冷笑,問道:“當真坂結子那件事發生之後,媒體找上門來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
“怎麼,說不出口嗎?所以你其實明知道那位母親和沙優的精神狀態,卻還是選擇了把她們留在家裡,獨自面對媒體的詰問。”
“……夠了。”
“身為大公司的社長或許很忙,但是安排保鏢留在家裡照料,應該也沒有那麼難吧?”
“……別說了。”
“就連沙優的事情也是,一位母親竟然會懷疑自己的女兒親手殺了朋友,你就不覺得可笑嗎?對那位一直以你為驕傲的母親。”
一股怒氣頓時直衝腦門。
“我叫你別說了!”
這麼說著的一颯咚咚咚地擦著地板,快步流星地向他走來,臉色略顯猙獰。
看著那張目無一切惹人生厭的臉,他便直接伸手朝著對方衣領抓去。
加藤悠介嘲弄似的勾起嘴角,一邊抬起左手撥開對方抓來的手,一邊右手握拳,筆直的朝其腹部擊打而去。
砰。
沉悶的聲響自拳下響起。
“哈嘎……嘔……!”
荻原一颯岔氣似的張大嘴巴,然後咚地一聲跪倒在地上,雙手緊緊抱著肚子。
“惱羞成怒了麼?大舅哥。”
由疼痛所帶來的痛感讓大腦迅速恢復冷靜,荻原一颯抬起頭,氣喘吁吁地望向他,咬牙說道:“我只是想保護這個家……!”
“什麼才算是保護?讓一個沒有自立能力的女生,一個人在外面流浪嗎?”
“那是……呼、呼……沙優她,自己的選擇!”
加藤悠介微微眯起眼睛,“知道嗎?在我遇到沙優的時候,她當時正被一個喝醉了的男人搭訕,你有想過那樣的後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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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對方的眼神劇烈動搖著,不發一語。
“為什麼不早點找她?”
“因為沙優她,跟我切斷了聯絡……”
“所以就連尋人啟事和報警之類的都沒有嗎?”
“……如果那樣做的話,不知道沙優會怎麼想……”
加藤悠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所以就選擇讓她一個人在外面,自生自滅半年之久嗎?你真的有關心她嗎?”
“我……”荻原一颯嘴巴囁嚅著,一時無言以對。
“本來我是不想說這些的,但你其實只是表面裝作尊重沙優的想法,實際上是想讓她面對現實吧?一直到變得遍體鱗傷,不得不接受這種局面的那一天。”
直白的話語宛如一柄柄鋒利的劍,直直插在心頭,暴露出心中的陰暗與傷口。
荻原一颯深深低下頭,雙拳握緊然後又鬆開,如此反覆。
比起身上的疼痛,這種被人撕開傷口所帶來的傷害,反而讓他更加不堪。
面對已經支離破碎的家庭,因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