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但是現在先幫我救人再說!”
對此,加藤悠介卻置若罔聞,只是開口問了一句:“為什麼?”
即便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下,那冷漠的語氣仍不禁讓麻美的心跳漏了一拍。
抬頭望去,一張被陰影所籠罩著的臉就這樣映入了眼中,令她一時都失去了言語。
但很快又反應了過來。
按耐著心中的不安,吞了吞口水的麻美用大聲驅趕著恐懼。
“奇怪的人是你吧!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這已經是不折不扣的犯罪了啊!!”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
一個是滿臉焦灼,一個是面無表情。
時間彷彿一瞬間被拉長。
面對少女的慷慨陳詞,加藤悠介僅是平靜地搖了搖頭,面無波瀾的說道:“這我是不管的,我只知道他動了沙優,所以他該死。”
就像是一股徹骨的寒意遍佈了全身,跪在地上的麻美倏地張大了眼睛。
昨晚,今日,現在。
三種不同的表情一一在腦海中閃過,最後定格於眼前的,唯有眼前這一張安靜而又堅定的臉龐。
帶著彷彿第一次認識加藤悠介一樣的表情,麻美顫聲道:“即便如此!也不該透過這種方法!明明還有許多其他的辦法讓這個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你說的是報警?”
少年打斷了她的話語,“雖然我覺得你多少也應該察覺到了,但是沙優她是不可以報警的。”
看了一眼那馬上就要完全沒入水中的行李箱,加藤悠介又接著道:“所以放手吧,不然的話……連你也會被拉下去的。”
這一刻的言語終於帶上了些許溫度,卻仍然無法讓麻美放棄。
她只是咬著牙說道:“就算這樣,我還是會報警的!”
“都說了不可以報警……”
“我說的是你——!!”
以篤定而艱澀的語氣,麻美祈求道:“拜託了……就算是為了沙優親也好,不要變成一個殺人犯啊——!”
就連風也彷彿停止了吹動,世界亦隨之靜止了下來。
面對麻美的話語,加藤悠介略微眯起了眼睛:“你這是,在威脅我?”
話音落定的瞬間,一股說不出的感覺便瀰漫了麻美整個心頭。
就似在懸崖絕壁的邊上游走,下方則是萬丈深淵,就連她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墜入其中,卻只是一瞬不瞬的望著眼前的這個少年。
思索的神色逐漸在少年的臉上浮現,與其相望之中,一種宛如在等待著審判的感覺就由心間升起。
而她在其中所扮演的,就是那隻立於臺下的羔羊。
彷彿是過了一個世紀那樣的漫長。
迎著月色,只見少年一言不發,僅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而後便轉身離開。
看著這一幕,一股說不出是失落還是沮喪的心情瞬間便湧了出來。
她知道,她被放棄了。
而隨著對方這麼一走,兩人之間也將永遠有著一條巨大的裂縫,而那裂縫足夠吞噬所有。
可生在良好的家庭的麻美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眼下所發生的這種事情,就像是生活在光明中的人看不到那點黑暗一樣。
對她來說,所有的事情都應有著正義的底線。
是以即便她同樣對矢口恭彌恨之入骨,但也完全沒想過用這種方式來懲罰他。
帶著一種執念,她只是死死的抓著那行李箱的把手,宛如在抓著希望。
只是經過了這麼一段時間,吸滿了水份的行李箱也是變得越來越沉重,更遑論裡面還裝著一個成年男人和諸多的石塊,完全不是她一個女生所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