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情有些詫異的揚了揚眉,並沒有如周圍的弟子一般立即表現出防備的情態,心念微轉,視線在自己所在的這方石臺掃視了一遍。
石臺很寬闊,即便容納數百人也綽綽有餘,並不會顯得擁擠。
少女蹙了蹙眉,自己所在的這方石臺,數百名弟子中,僅有數十個煉氣期的弟子,其他大多數都是築基期,甚至還有四五個金丹期。
運氣著實稱不上好。
又或許應該說棘手也不為過。
第一輪混戰的規則是,在這數百人當中,僅有十個勝出名額,也就是說只有在這方石臺上站到最後的十個人,才能進入下一輪擂臺賽。
在這樣的規則下……
蘇長情眼眸微轉,果不其然,石臺中有些相熟的弟子們三三兩兩的站在了一起,輕易便可判斷出這些弟子已經組成臨時的結盟了。
眼下石臺上獨自一人站著的,除了自己,也就只剩下那幾個金丹期的弟子了。
欸,不對,還有一個人……
蘇長情視線流轉間恰好與那雙眼的主人對上,她倏地一驚,隨即收斂起心緒,對那人緩緩露出一個輕柔婉轉的笑容。
只是心裡仍然不掩驚奇,垂下的眼眸翻湧著讓人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這個沉默冷淡地獨自站在一旁的人,倒是難得讓她產生一絲……
欺負小朋友的既視感?
可這人周身所散發出的氣息卻是十分凝實,星辰之力沉穩地浮動著。
蘇長情很快給出判斷,是個強敵。
弱敵不可輕,強敵不可畏。
蘇長情不會輕視任何一個對手,即便那個人看起來十分可欺。
好歹她也是個經歷各類網文洗禮過的人,見識過得那種扮豬吃虎的主角沒有一車也得有一打。
唯有穩健謹慎,方能保平安。
蘇長情雖說不再看那位“小朋友”,實則大多數的注意力還是不由地落到了他身上。
畢竟除了那幾個金丹期修士外,如今落單沒有組隊的築基選手只有自己和他。
很難不讓人留意。
而被看作“小朋友”的人漫不經心地瞥了蘇長情一眼,不過瞬間就移開視線,心中卻同時在想,居然還有病秧子過來參賽?
看那站都站不太穩的樣子,怕是無需半刻就會被人直接推下臺吧?
雖然能感受到蘇長情的築基後期氣息,但她看起來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很難讓人提起戒心,只覺得自己一拳下去可能這少女半條命都沒掉了。
蘇長情並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是個挨不過別人一拳的病秧子,若是知道,她自然是覺得……
那當真是好極了!
還有什麼比對手的輕視與不在意來得更令人覺得美妙的事情嗎?
像是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若有似無的氣機,那人如子夜寒星一般的眸子再度看了過來。
蘇長情目光一抬,恰好與之對視上。
那人皺了皺眉,盯著少女如水洗珠似剔透明亮的眼眸,這個病秧子作甚一直看著他?難不成是想讓他下手輕一點?
不可能,別想了。
蘇長情看著和自己對視的人露出苦大仇深的模樣,不由有些失笑。
這個人皺眉的樣子真的好像奶黃包啊。
那人體態蒼松勁瘦,看容貌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年紀,帶著幼齒的俊俏,還未脫去稚嫩之感,臉色十分白皙,還有著未褪去的嬰兒肥,皺起眉是就像是包子上的被捏出的一道道褶痕。
卻不自知的擺出一臉冷酷的模樣,圓溜溜的貓瞳兇巴巴地瞪著你,倒是有些令人忍俊不禁。
不過他的目光驕傲堅定,野心勃勃。
蘇長情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