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信件擱在一旁,開始畫圖。
由於英梨梨最近的狀態不是很好,原畫的進度遲遲沒有進展,使得日程安排大幅度落後,他不得不把落下的部分及時補上。
特別是他下週末還跟惠約好了要一起去登山,到時至少有兩天的時間都無法工作,所以他的時間其實相當緊湊。
面對這樣的情況,他眼下最該做的是認真工作,而不是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如此這般,少年專注於畫圖上面。
跟荒誕離奇的《電鋸人》不同。
《nnad》這部作品更注重描繪人物形象的細節與情感表達,因此無法像前者那樣使用速寫畫風,而是需要精雕細琢,極費功夫。
英梨梨那邊之所以會卡殼,其實也有這樣一部分理由。
不過加藤悠介身上並不存在這種情況。
他的手腕靈活勾動,以一種常人看來會眼花繚亂的速度下筆,將角色的形象逐步呈現在螢幕裡的繪圖軟體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張藤林杏和一張藤林椋的原畫就被畫好。
兩姐妹穿著相同的制服與白色過膝襪,除開頭髮長度這一點以外,二人的容貌幾乎沒有差異。
所以在處理這樣的角色時,就必須要注重人物的神態與氣質,以便玩家做出區分。
比如相比起性格直爽的姐姐杏,性格內向的椋身上要帶著一點弱氣與羞澀,從而體現角色差異。
加藤悠介有著【繪畫(大師級)】這一技能傍身,處理起來自然不在話下,對各種繪畫的技巧也是運用自如。
對角線、交叉線、黃金分割……
兩張畫好的原畫構圖平衡且自然,人物的表情也十分傳神,基本沒有任何需要大改的地方。
將圖層檔案儲存壓縮,附上對上色時的一些批註,用郵件給相樂真由發過去,今晚的工作就告一段落。
扭頭望向陽臺。
不知不覺中,從窗外照射進來的夕陽漸漸轉暗。月光取而代之,悄然無聲地灑下銀色光輝,與屋內的燈光相互輝映。
他收回目光,眼神不經意落在一旁的信封上。猶豫幾秒之後,還是把信拿了起來。
拆開信封取出信紙,將其展開,圓圓的字型隨即映入眼簾——
「悠介,你還好嗎?抱歉突然以這樣的方式打擾你,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就好了呢~
(?????????)」
加藤悠介看了眼那個手寫顏文字,沉默地往下讀,發現上面的內容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悠介,你的貓為什麼叫小黑啊?」
「悠介,東京和北海道的感覺真的不一樣呢。我好想帶你參觀我的家鄉呀。」
「悠介,我們上次看的那個結束band樂隊很棒呢,等下次有機會還能一起去看嗎?」
「悠介,你有讀過《沼男》這本小說嗎?這是別人送我的書,我讀過之後發現裡面的內容意外地有趣。」
……
諸如這樣那樣的——
除開對給他添的麻煩表達「我錯了但不改」的歉意以外,主人幾乎全是在分享自己的日常。
繼續往下。
「悠介,我好想你呀,想趕快去到你身邊,把以前的時間全部補回來。雖然你大概很討厭就是了(苦笑)……」
「總之,就像有句話講的那樣,短暫的離別是為了更好的重逢,所以在開學以前我都會拼命忍耐的(?i_i?)。」
「……最後的最後,我把我的味道留在信封裡面了,你可千萬別忘了我呀。——沙優敬上。」
加藤悠介下意識地望向桌上的信封,把它重新拿起來置於眼前,這才發現裡面似乎還有什麼東西,於是將其倒在手